秘经歷,就仿若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她的人,而她的人设也变得越来越丰富和灵动,他也越来越为她着迷。
根据雪莉实时的更新,大师在仅有六百多人口的沃森湖镇出没过,尼克和助理们披上了外套,走下房车的他们咒骂着加拿大的天气,已是五月份的育空仍是零下五度,漫无目的地寻觅起富兰基的身影。
探寻无果的大家跟随尼克再回到了城镇区域内,因为没有通讯服务,尼克只能前往唯一的两家餐厅借用电话与雪莉联系。果然,富兰基又逃回了育空的省会白马,一行人只好再出发返回到最初航班落地的城市。
次日的雨夜,尼克终于在郊区的某个加油站瞥见了与照片上人像神似的占卜师,他们并没有打草惊蛇,只是默默地跟着富兰基的小轿车开回了她所留宿的汽车旅馆。
随后,尼古拉斯破门而入,着实把已是年过半百的富兰基吓得连滚带爬地躲到了床边的一角。房间内部的陈设居然还不赖,简易沙发边上是一个大背包和一枚小行李箱,也是女士这几个月以来浪跡天涯的所有家当。
富兰基一身浅米色的毛衣和长裤,头发已被剪短,她戴着一副红色边框的老花镜,一脸惶恐地惊视着眼前的尼古拉斯·米勒。「你怎会如此快速定位到我的?!」夫人早就知道尼克的追踪,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他比她预料中的还要精准和迅速。有点意思,看来这个神秘学者确实有两把刷子。
杵在卧室门外的尼克竟被眼前的景象逗笑,他将左手摊开,指向了客厅,暗示她出来说话。夫人振作了自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抱怨了一句,「他娘的,刚才知道要来,也不给寡人带个三明治什么的,小屁孩真没礼貌。」
站起身来的富兰基随手打开小冰柜,取出了一小瓶朗姆果酒,掀开了瓶盖就猛喝了好几口下去。尼古拉斯还被她那甚是随性的气场震慑到,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待她的加入。「小孩子叫什么名字?」夫人没有看他,只是掏出了此行携带的唯一一副塔罗牌。
尼古拉斯开口的时候竟感觉到喉部有些发紧,停顿了片刻,他才回应了她。「你知道我会来?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吗?」
尼克在一瞬间便发觉自己的气场被压製了下去,富兰基则是瞟了他一眼,轻叹出一口气,「为了她,是么?」
「三年前,我就知道,你会来寻我,」夫人一边洗牌,一边嘀咕道,「他与她重逢和相爱了,是吗?不然的话,你怎会出现在这里叨扰我?」
双眉紧蹙的尼克心一沉,难道,卢卡斯·克林就是将当年布莱尔救下的蒙面少年?!
「什么?!他竟然什么都没提,什么都没说?」夫人楞了一下,有些瞠目结舌着垂眸,「看来他真的是那种不邀功不揭伤疤的品行,尼古拉斯,你怎么忍心?」
还未等尼克再插话,夫人摆了摆手,像是颇为理解他似的,再次咕囔起来,「算了算了,你这一生啊,不达目的不罢休,我一个传信人,又能如何劝你呢?」
能与他如此谈话的也只有这位素未谋面的占卜师了,她居然什么都知道。
「我······」尼克有生以来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结巴了起来。
「你看还是不看?」已经准备摊牌的夫人抬眸,有些不耐烦地催促尼克,「这些是塔罗牌,你可以问一个或者一组问题,事后记得给我打张支票,别太吝嗇就行。」
有些震惊中的尼古拉斯像个马戏团的小狗那般点了点头,沉思了少顷,问道,「我想知道,她之后,会选谁?或者,您有什么建议给我?」
摆开牌阵的塔罗师连连哀叹,垂头中的她不断地抿唇换气,时不时地发出令尼克诧异的叹息声,但是他耐心十足地静候着大师的解释。「孽缘啊,孽缘啊,」夫人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三年前就已经重復过的憒叹,「他与她和你,孽缘啊······」
尼克的喉结像是被堵塞了那样又干又涩,他低哑道,「她会爱上我吗?」
话音刚落,富兰基猛地抬首,乌黑的眸子像极了老鹰的眼珠,这霎那间的审视是如此得叫尼克仓皇不堪,与他对视的夫人缓缓啟唇道,「尼古拉斯,如果我说『不会』,你将因此罢手吗?你,如何定义『爱』?你想她,如何爱你?」
尼克被这些带着冲袭感的疑问怔住,他镇定了片刻,略显羞愧地囁嚅道,「我想她选择我,许我做她的,爱人。」
夫人接下来的一席话让尼古拉斯潸然泪下。让人惊讶的是,就连富兰基之前都以为这兇狠的黒焰会加害于自己,可眼前的少年因为樱花少女,竟然变得如此柔软、细腻和伤怀。
在离开加拿大的整场归途中,尼古拉斯·米勒的脑海里都不断浮现着夫人的那些令他愕然的言辞,这些文字更加坚定了他要征逐布莱尔的决心和意念。
在飞机降落于肯尼迪机场之后,尼克才发现雪莉近乎是连环发消息和打电话给他,原来米勒先生已是危在旦夕,没有多少时间了。尼克火速赶往医院,在他飞奔着去往病房时,安东尼已经在一场漫长却无果的手术之后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