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向阳不料史进忽然醒来,听他叫出“不招”二字,顿觉失了面皮,脸色一变,低声道:“拖下去!细细割了这厮卵蛋,看他还有几分刚强!”
话音未落,便听一声大哭,扭头看去,却是闻人世崇身后,一个胖大军汉。
那军汉使布裹着头,满脸虬髯,哭的一脸鼻涕眼泪,嚎啕道:“傻兄弟!你怎地这般傻?你胡乱招供几句,他能知道什么?何必要生生受这摧磨?”
葵向阳一惊,指着军汉喝道:“闻人世崇,你的部下暗通魔教贼人,你该当何罪?”
那军汉把头上裹得布一扯,露出亮铮铮一个大光头,双眉倒竖,打雷一般吼道:“阉贼!你这般伤我兄弟,洒家岂容你活命!杀!”
这正是:一声杀字令,满堂风云惊!
李应等一干受缚的,齐齐大喝,都把绳索挣脱。
闻人世崇、鲁智深、杨志、时迁四个,更是抢先出手,前三个怒虎一般扑向葵向阳,时迁一跃而起,几枚暗器打出,先把史进周围几个公人射死,滴溜溜一个旋身,落在史进身边,扶着就往后退。
葵向阳万没料到闻人世崇竟是史进一党,堂中几个属下,须臾间都被时迁发镖杀死,一时间又惊又怒,纵身高叫:“来人,来人,贼人闯我皇城司,莫放他一个走路!”
双臂一振,拍出漫天掌印,去挡鲁智深三人。
皇城司部署听得叫喊,四下里奔将出来,堂外广场上,却是马灵领着一干锐卒坐镇。
他当初为救李助、雷横,一直追击到汴梁,沿途同葵向阳打过几次照面,因此特意不曾入内,此刻见得敌人杀出,大笑一声,早把金砖祭起,噼里啪啦砸翻一片,伸手一指大堂:“快将兵器送去。”
十余个力大的锐卒,连忙将个人兵器奉上,余化龙等人各自拿了趁手兵器,如虎添翼,两人一组,各带几十名锐卒,反朝皇城司各处杀去,只留余五婆,在时迁身边护卫。
大堂之中,劲风大起,过了片刻,轰的一声,闻人世崇撞碎窗棂,倒飞出来,翻身爬起,噗的吐出一口鲜血,惶然道:“老阉贼好高的武艺!”
话音未落,葵向阳一声锐啸,快若闪电般掠出,凌空一掌劈向闻人世崇,正是“趁病要命”的狠辣手段。
闻人世崇挡无可挡,马灵伸手一指,金砖呼的砸去,葵向阳凌空翻身,一脚踢飞了金砖,落在地上:“啊呀!是你!”
时迁让余五婆扶住史进,自己一道烟般蹿出,抖手打出数十枚飞镖。
葵向阳双指一探,就空中夹了一枚四角镖在手,上戳下划,那一只手仿佛幻成数十只,便似面前凭空开出一片莲花,但听叮叮之声不绝于耳,尽数把飞镖挡住。
随即纵身一跃,躲过时迁甩来的钩镰,冷笑道:“扶桑人的微末本事,也在杂家面前卖弄!”
说话间,就空中一甩手,时迁急闪,痛呼一声,四角镖插入肩头,心下骇然,飞步连退。
这时呼呼两声,鲁智深、杨志趁势跃出,鲁智深一见闻人、时迁都受了伤,双目血红,大喝道:“有种的同洒家打!”
就手从军士处取了禅杖,舞得飞沙走石,直朝葵向阳打来,杨志亦取了金背刀,大喝一声,上前夹攻。
葵向阳拧身一蹿,扑进人群,起手抬脚,杀翻一片军士,顺手抢了两口单刀,这才回身,舞刀同鲁智深、杨志大斗。
马灵看了片刻,暗忖道:这厮身法太快,随时跳出来杀人,若不限制,久战必败。
当下祭起神行法,脚踏两个风火轮,绕着战团呼呼疾走,右手倒持方天戟,左手托定一金砖,葵向阳一旦要跃出,或是砖砸,或是戟刺,及时将他拦住。
有了马灵在外围限制,鲁智深没了后顾之忧,彻底放开手脚,一条禅杖,便似秃爪狂龙,五雷轰顶一般猛砸。
地上大片青砖,被他砸得粉尘飞溅、坑洼连绵,葵向阳这般武艺,都看得心惊:“这个贼秃莫非是大力金刚下凡,不然爹生娘养,如何有这般怪力?”
大和尚一手疯魔杖法使得开了,真如金刚降世,又似魔神临凡,葵向阳几次想用以柔克刚法门,夺他禅杖,然而对方路数劲力,无不刚猛到了极处,任他功高盖世,也难克之,只好闪转腾挪,去打杨志的主意。
然而“青面兽”一身杀法,又岂等闲?况且他和鲁智深相处最久,深知这师兄本领,放手让鲁智深打主攻,自己则施展出一套精妙细腻刀法,以为弥补。
葵向阳几次想施辣手,都被他二人连绵不绝招数逼得无功而返,想要仗身法去伤别人,又有马灵人随影至,死死拦在圈内,一时之间,竟是束手无策!
≈lt;div style=≈ot;text-align:center;≈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