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衣主教说的是铁器店街上的那一刀子吗?”
“是的。”红衣主教说。
“拉瓦亚克后来受尽了酷刑,红衣主教难道不担心那些偶尔想去效法他的人感到害怕吗?”
“总有一些疯狂而热烈的教徒希望自己能够以身殉教。我正好想到英国的清教徒正在满腔怒火地反对白金汉公爵,那些传教士都把公爵称作基督的敌人。”
“那又怎样呢?”
“那又怎样!”红衣主教漫不经心地说,“比如现在只要能找到一个年轻、美丽、机智而想为自己对公爵报仇的女人就行了。”
“毫无疑问,”米莱狄冷冷地说,“这样的女人是可以找到的。”
“只要有一个这样的女人,把刀子交在一个宗教狂热分子的手中,法国就会因此逃过一场大灾难。”
“然后这个女人就成了凶手的同谋犯。”米莱狄说。
“是否有人追查过拉瓦亚克或雅克?克莱芒的同谋呢?”
“没有,或许是因为这些人地位太尊贵,所以没有人敢去找他们,正如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焚烧高等法院一样,大人。”
“这么说,您认为高等法院并不是偶然失火,而是有人故意纵火?”黎塞留仿佛正在提及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大人,”米莱狄回答,“我什么也不信,只是陈述真实想法而已。我只不过是个名叫克拉丽克的英国夫人罢了。”
“很好,”黎塞留说,“您还需要什么?”
“我还需要一份命令,这份命令必须写明今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合法的,都是为了法国而做的。”
“可首先要找到我刚才提及的那种女人,要为自己报复公爵的女人。”
“那个女人已经找到了。”米莱狄说。
“其次要找到一个可怜的宗教狂热分子。”
“总有一天会找到的,红衣主教大人。”米莱狄不容置疑地说。
“好吧!”公爵说,“到那时才用得着您刚才要求的那份命令。”
“您说得对,”米莱狄说,“是我把这个有幸接下来的使命搞错了,其实我只要以红衣主教的名义直接告诉公爵您所说的四件事。然后,如果我说的这一切都是徒劳的话,我只有祈求天主来拯救法国了。就这些事吧?大人。”
“就这些。”红衣主教生硬地说。
“我已经说明白了,大人是不是允许我说几句有关我的敌人的事情?”
“您居然也有敌人?”黎塞留惊奇地问。
“是的,我是为了效劳红衣主教大人才招来这些敌人的,您应该全力帮助我对付他们。”
“是什么人啊?”公爵问道。
“首先是博纳希厄太太。”
“她已经被关在芒特的监狱里了。”
“她曾经在那儿关过,”米莱狄接着说,“不过王后从国王那里得到旨意,把她救到一个修道院去了。”
“哪个修道院?”
“红衣主教先生以后会告诉我这个女人在哪个修道院吗?”
“这样没有什么不妥。”红衣主教说。
“那就好,现在我还有另外一个敌人。”
“谁?”
“她的情夫。”
“她的情夫?叫什么名字?”
“噢,红衣主教先生认识这个人,”米莱狄突然怒火烧胸,“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在一次和红衣主教的卫队遭遇时,是他使国王的火枪手取得了胜利,是他刺伤了您的密使德?瓦尔德,是他使您的钻石坠子计划功败垂成;他知道了是我绑走了博纳希厄太太后,发誓要让我死于非命。”
“噢!”红衣主教说,“我知道您说的是谁。”
“就是达尔大尼央。”
“他是条硬汉子。”红衣主教说。
“就因为这样,才更让人害怕。”
“一定要搞到白金汉和他暗中勾结的证据。”红衣主教说。
“一个证据!”米莱狄嚷道,“十个证据我都会有。”
“这样就太简单了!把证据交给我,我就把他送进巴士底狱。”
“太好了,大人,以后呢?”
“一个进了巴士底狱的人是不会有以后的,”红衣主教小声说,“如果我除掉我的敌人就像除掉您的敌人那么容易的话……”
“大人,”米莱狄说,“人换人,您把这个人给我,我就把另一个人给您。”
“我不知您想说什么,”红衣主教接着说,“不过我希望能让您高兴;我也不觉得满足您提出的有关那个混蛋的要求有什么不妥,便何况您对我说达尔大尼央那小子是个……”
“一个混蛋,大人。”米莱狄说。
“把写字的工具全给我。”红衣主教慢慢地说。
“都在这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