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冷眼扫了一圈,看到缩在人群后面装鹌鹑的美景,直接点他:“你过来!”
所有人像美景投去嫉妒的目光。
美景心里苦涩,却又不敢有怨言,扯出讨好的笑容走上前来:“王爷这边请!”
沈渊跟在他身后上楼。
“王爷,花魁竞选在半个时辰之后。以菊花品种代指小倌儿性格,良辰是朱砂红霜。”
沈渊点点头,问他:“你叫美景?跟良辰是一起的?”
“奴跟良辰是一起被卖到南伶馆的,一开始都好好的,但是半个月前良辰贪凉,染了风寒,差点儿没救回来。等他好了,性情大变,天天想着要逃,所以就被锁在笼子里调|教。”
“性情大变?”沈渊拧着眉思索。
“还有……”美景犹疑着,不敢开口。
“有话直说!”
“良辰说,他不喜欢男人。”美景小心翼翼地看着秦王,怕他不高兴。
沈渊反而松了一口气。
美景瞧秦王神色未变,又说:“馆里调|教不好良辰,怕他以后得罪了贵人,所以准备今夜卖了他。”
一切都刚刚好,沈渊志在必得。
半个时辰后,楼下传来了丝弦管竹之声,旋律悠扬。
沈渊推开房门,从二楼朝下望去,只见原先摆放的菊花被撤走,换了三个身着井天色纱衣的小倌儿,各捧一盆珍稀品种,缓缓走上台来,其中一盆便是美景提到的朱砂红霜。
三人站定,一个黑袍男子上台。
他容貌俊美,眉眼间透着一股摄人的魅力,脸上却神色淡漠,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入他的法眼,平添了几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硬。
台下响起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
“隐公子居然现身了,今天这几个小倌儿,必然不是凡品!”
“没错,今天可要好好开开眼界,尝尝鲜!”
“隐公子真是美得不可方物啊,可惜他不接客,不然就算让我做下面那个,我也愿意!”
“能让你看上一眼,你就知足吧,还敢肖想隐公子!”
……
台上的隐公子,丝毫不受影响。
他淡漠的目光在台下扫过,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今日重阳,菊花盛开。我南伶馆特设花魁竞选,三位新倌儿以菊为媒,以艺争魁。”
“好!”台下一片叫好,个个期待地看着台上。
“当选花魁者,今夜可自行抉择恩客,也可自行抉择去留,望诸位届时不要坏了规矩。”
“隐公子放心!你的面子肯定给!”
规矩说定,隐公子往旁边退开一步,身后三个小倌儿手捧菊花上前。
“这三盆菊花,代指三人的性格,不知各位想先欣赏哪一个?”
厅里的人一听,目光不自觉地去看那三盆菊花,一盆绿水秋波,花瓣碧绿如玉,仿佛一池秋水,深邃温柔。
一盆名为紫龙卧雪,花瓣紫中带白,如同雪中的紫龙,高贵神秘。
还有一盆朱砂红霜,花瓣鲜艳如火,透露出一股热情奔放。
这一看就知道,今晚的三个小倌儿各有千秋。
台下的人各有偏好,叫喊声此起彼伏,场面喧闹起来。
有人忍不住喊道:“随便哪一个都好,这三个必然都是极品,光想想老子都要|硬|了,快点现身吧!”
这句话立刻引起了共鸣,整个场面沸腾起来。
隐公子淡笑着挥挥手,台上只留下手捧绿水秋波的小倌儿,厅里安静下来,一个个无比期待。
不知良辰要怎样才能胜过
沈渊看台上忙忙碌碌,仆人备了七弦琴,一个身着沧浪色开襟长袍的小倌儿缓缓现身。
“温澜献丑了!”他面色温柔如水,声音也像泉水般淙淙,真正应了“绿水秋波”的名头。
他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动,悠扬的琴声响起,台下有的沉浸于他的美貌,有的陶醉于琴声,个个如痴如醉。
沈渊却只觉得时光难捱,他恨不得这温澜小倌儿赶紧弹完,良辰赶紧上场,他好赶紧回去。
终于捱到一曲结束,台下满堂喝彩,还有不少人高声叫道:“温澜公子再来一曲!”
沈渊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敲着桌子,心道:真是一群俗物!
温澜没做停留,朝众人施了一礼就下去了。
台上场景陡然一变,菊花也换成了紫龙卧雪。
一个身着玄色窄袖袍的小倌儿走上前来,他手中握着一柄长剑,众人眼前一亮,叫好声比刚才大了一倍。
沈渊兴致缺缺地望过去,只见台上剑光闪烁,时而如疾风骤雨,时而如静水深流,倒是比刚才弹琴的温澜有看头。
一舞结束,刀光剑影犹在眼前,台下叫好声连绵不断。
沈渊倒是对良辰期待起来,这良辰想离开南伶馆,必然得夺得花魁。
弹琴的温澜,温柔似水,来寻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