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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从早上一睁眼,就在盼着席玉过来,哪怕是来质问他,或是骂他几句,打他几下,他心里也能好受一点。
可是,他悬着心等了一日,直到天黑透了,席玉也没来看他。
他忐忑的一颗心,一沉再沉,直入谷底,说不出的酸楚。
他知道子桓生气了。
任谁看到那场面,听到那小浪|货喊的引人误会的话,心里都会不痛快。
他理解子桓。
可是他也很委屈,子桓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子桓不信他……
沈渊趴在桌边,晚饭一口也没动。
吴院判带着药童来送药,见他不吃饭,又急又气:“就你这身子,亏损得厉害,还不好好将养,按时吃饭!等席玉大人来了,我定要好好与他说说。”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沈渊更难受了,眼泪不自觉地就下来了。
吴院判吓了一跳:“我不过说了一句实话,你就哭哭啼啼,这里又没有旁人,你可别想陷我于不义!”
沈渊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哭得不能自已。
吴院判见他越哭越来劲,气得浑身发抖,颤着手指着他:“你到底想怎样?”
沈渊不说话,伏在桌上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吴院判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有要停的意思,直接拿了根银针,扎在沈渊耳后。
沈渊吃痛,抬起头来,伸手想去摸。
吴院判一把拍掉他的手,说:“忧伤肺,你在这儿哭哭哭,早晚肺气郁结,到时候又要我给你治!”
沈渊吸吸鼻子,心里还是难受。
“再哭,我多扎你两针!”
沈渊也不知道是宣泄够了,还是真被他吓到了,总之是止住了哭。
见沈渊终于消停下来,吴院判把药端给他。
今天没人哄,沈渊心里憋着委屈,端着药碗一饮而尽,觉着这药比平时的还要苦上一些。
吴院判给他解下纱布,给剩下几处溃烂的地方上好药,重新包扎。
“你背上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这几天结痂长新肉会有些痒,需得忍住别用手去挠。”
沈渊情绪不高,没往心里去,随意地点点头。
又过了一天,席玉还是没出现,沈渊心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大团棉花,堵得慌。
连带着身上也不爽利,觉得哪儿哪儿都不痛快。
花魁竞选,以菊为媒,以艺争魁
他窝在房里,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连饭也吃不下,把文瑞急得团团转。
到了晚上,有人敲响房门,蔫了两天的沈渊突然眼睛一亮,从床榻上蹦起身,鞋子都顾不上穿,一溜烟跑过去拉开房门。
“子……”
笑容僵在沈渊脸上。
来人是陆凛风。
陆凛风并未直视秦王,因此不知道沈渊在他面前玩了一出变脸。
他躬身行礼,沈渊这才反应过来,请他进屋,失落地坐回床榻。
陆凛风不知有他,直接道:“王爷,请恕卑职无能,追查陈阙多日,可这人就像消失了一样,查不到一点儿踪迹。”
沈渊听着他的话,打起精神来思索道:“陈阙虽然狡猾多端,但位低人卑,锦衣卫都找不到人,便可见有人在背后保他。”
沈渊都不用多想,按照上一世的轨迹,恶人多半是郑家和沈淏。
他冲陆凛风勾勾手指,问:“陆兄可想立个大功,再进一步?”
陆凛风心头一跳,呼吸都急促起来,男儿志在千里,他自然是想的。
于是二话不说,跪地抱拳道:“请王爷指点!”
沈渊扶起他,在他耳边说:“陈阙做的那些事,必不是为自己所做。贪的那些钱,也不全是进了自己的口袋,陆兄你不妨去查一查郑家,一定大有收获。”
“郑家?”陆凛风刚才冲上头脑的热血,瞬间冷却下来。
查郑家,一个弄不好,恐怕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小命都不一定能保住。
沈渊知道他的顾忌,郑家势大,轻易触碰不得。
“陆兄,此事行事要机密,现在只是查一查,把证据握在手里。待时机合适再呈给父皇,届时你便是首屈一指的大功臣。”
陆凛风心头巨震,秦王的意思是,陛下要动丞相了?
若真是如此,搏一搏,又何妨?
陆凛风告辞离去。
沈渊望着空荡荡的门,心里愁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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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便是九九重阳节,往年重阳节宫里都要办大宴,今年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自从云妃自焚而死后,煦帝便一蹶不振,身体也是每况愈下,连早朝也时断时续。
听说皇后向煦帝提起操持大宴,被训斥了一顿,也就没人敢再提,各宫小心翼翼在自己殿里过节。
宫里过得清冷,却不妨碍宫外热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