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身为司业,恪尽职守,照顾学生无微不至,赐了许多珍宝异玩。
就连吴院判和悦客来客栈,也都得了丰厚的赏赐。
朝野上下惯会看风向,秦王一下子炙手可热起来。
而沈渊呢,天一亮,就被悦客来的掌柜雇了华贵的马车,接到客栈去了。
等煦帝派人接他去京郊皇庄住,他哭着感谢帝恩,又说,回来挪动,伤口崩裂,实在不能再挪了,就住在客栈不走了。
煦帝得知后,心疼不已,各种昂贵的补品,流水一般从宫里送过来。
沈渊在悦客来住得如鱼得水,客栈老板把他当菩萨一样供着。
朝中的墙头草一个个备了厚礼来求见。
沈渊都以养伤为由,避而不见,但是厚礼一个不落,照单全收了。
等消息传了出去,那些没来的,也都备了份礼送来,在秦王面前留个好感。
唯一让沈渊不得劲儿的,是席玉回了席家后,就没再来看过他。
沈渊很是失落,恨不得追到席家去问一问,那天晚上的相拥而眠,到底是他美梦一场,还是确有其事?
他不知道的是,席玉一回家,就被父亲席仲安给找过去训诫了一顿,并且不允许他私下再见秦王。
席玉心里想的是,毕竟他与公主的婚约还没解决,现在若与沈渊卿卿我我,不是君子所为,也就忍着没去看他。
席玉一如往常,上午去文华殿,下午去通政司,下衙就直接回家。
只是他与三公主的婚期,一日一日逼近。
要不是云贵妃新丧,太后被煦帝迁怒不再主事,婚礼事宜恐怕早就操办起来了。
也不知道沈渊准备如何行事,席玉心里多少有些心绪不宁。
席琛见席玉整日闷闷不乐,就约了他的几个至交好友,让他们开解席玉。
这日晚上,几人约在了琼华楼,下了衙,席玉带着墨砚赴约。
席玉到的时候,王书翰、李文远已经在玉宴阁里等着了。
他一推开门,就听到阴阳怪气的一声“哟!”
“这不是我们席大人嘛!”王书翰摇着折扇起身,道,“自从席大人当了驸马,老朋友想见上一面,都很难喽!”
席玉知晓他的德行,没搭理他,径直往屋里走。
李文远见王书翰哪壶不开提哪壶,怕席玉心里不痛快,伸手拉了王书翰一把,叫他不要乱说话。
王书翰合上折扇,在李文远的手上敲了一下,道:“不要以为你是榜眼,我这个探花就低你一等,事事都想来管我!”
席玉睨他一眼:“你太原王氏最受宠的小公子,谁敢管你?”
“哼!就你们俩!”王书翰嘟着嘴道,“一个状元,一个榜眼,天天骑在我头上耀武扬威!”
“想当初我们都在翰林院待诏,如今只有你官拜翰林学士,我们可要仰仗小王大人提携。”李文远笑着冲他道。
“你可不要乱说!你任户部郎中,屡建奇功,陛下那么赏识你,那前途不可限量,我可要巴结好李大人!”
“说不过你!”李文远失笑摇头。
“因为我说的那都是大实话!”王书翰得意洋洋地摇着扇子,喊人上酒菜。
三人一落座,王家仆人就捧上来一排精巧的酒坛子。
古朴又不失雅致的纯白色酒坛,在桌上一字排开,颇为壮观。
席玉和李文远看着,都愣了一愣。
他们以前在翰林院对坐聊天,大多喝茶,极少饮酒,更别说直接上酒坛子了。
见他二人目光疑惑,王书翰嘴角微扬,潇洒地挥了挥手中的折扇。
那扇面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曳。
灯火的光影照在他俊秀的脸庞上,明明灭灭,显得他一脸的高深莫测。
“子桓,在我和文远面前,你有什么好刻意掩饰的?今日咱们三人,要的就是一个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李文远难得点头赞同他:“没错!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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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书翰这才满意地收起折扇,打开酒坛。
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弥漫开来,他十分满意,赞道:“这秋白露果然名不虚传,酒香醇厚,沁人心脾!”
他拎着酒坛的细颈,与李文远的轻轻相碰。
两人捧着酒坛转向席玉,示意他一同碰杯。
席玉见李文远都跟着王书翰胡闹了,无奈地笑笑,只得也打开自己的酒坛,碰了上去。
王书翰素来好酒,当即喝了一大口,一脸陶醉:“好酒!真是好酒!”
李文远素来稳重,只是少少地陪了一口。
至于席玉,他平日里甚少饮酒,因此对这浓烈的秋白露,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眉头微微一皱,酒味好辣。
王书翰见了,朝他们嗤笑道:“你们两个,怎么喝个酒扭扭捏捏的,跟小娘子似的。”
李文远笑道:“书翰,你酒量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