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挺挺小胸脯:“没问题。”
他使命感十足地被支开了。
殿里一下子没了旁人,沈渊惊喜不已,子桓把人都支开了。
最近学习的新知识,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
他的脸隐隐泛红,喉结滚了两滚。
席玉不知他满脑子的废料,问他:“你日后有何章程?”
日后?
沈渊垂下脸。
子桓哥哥在说什么?
席玉看他低下头,只看得见纯白纱布中间露出的两只耳朵,红得仿佛要滴血。
“哎——”席玉叹一口气说,“你留在宫里,总是受伤,也该为以后打算打算了。”
沈渊倏地抬起头,双眼圆睁。
子桓说的是这个日后!
是他想歪了。
破书害我!
他抬手扶额。
席玉的角度看过去,活像小奶狗举爪卖可爱。
他轻咳一声,别开视线。
“最近戏演得差不多了,父皇该知道的,应该都知道了。”沈渊以为他在催促,赶紧说道。
“等中秋宴上,我当众闹个大的,再求求父皇,他肯定会迫不及待赶我出宫的。”
“可是,你将来想要那个位置,名声、人心,都不可有损。”席玉替他担心。
“子桓哥哥放心,我有分寸。”
席玉便点点头。
他心中有数,席玉便没继续多言,又问他:“永寿宫何来如此浓重的药味?”
“我母妃病了好些时日,每日汤药不断,就是不见好转。”沈渊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应该是被我气病的。”他微微叹了口气。
席玉问他:“云妃娘娘如此苛待你,你不怨她吗?”
沈渊想了好久,摇了摇头,道:“我也说不清楚。怨也是怨的,她看不清形势,为了一个得不到的男人,抛弃儿子,抛弃家族,蹉跎一生……
“可是,她又是迫不得已。独身一人,来到京城,举目无亲,群狼环伺。那个男人把她宠上了天,她自然把他当成唯一的浮木。”
说着,沈渊眼神晦暗,语气艰涩:“若是没有我,或者母妃生的是一个公主,父皇必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待她。说到底,还是我害了母妃。我又有什么资格怨她?”
席玉没料到沈渊是这样的想法。
身处地狱,却在陈腐边缘,开出一朵洁白的小花。
哥哥,你喂我——
席玉没有体验过沈渊的经历,也不知该如何劝他。
只是静静地陪着他,听他诉说。
“母妃生病,我本该在她面前尽孝。可我又怕她看见我便生气,病得更重。”沈渊也很无奈。
“所以她罚你,反而让你心里好受一些?”席玉问。
沈渊点点头。
又怕席玉生气,带了点儿惶恐向他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以后我尽量不让自己受伤。”
席玉心潮腾涌,一颗因担忧而紧皱的心,被他的话熨得服服帖帖。
“你莫要多想。”席玉说,“我并不气恼,只是担心你。”
沈渊放了点心,开心得想去拉席玉的手。
待伸出去,才发现自己的手裹成个粽子。
他懊恼地瘪瘪嘴,早知道就小心点,不弄伤手了。
爪子抬起又放下。
看着近在咫尺的席玉又不甘心,于是伸出食指去勾了勾席玉的小指。
席玉被他撩拨得心里一悸,将手抽开,别到身后。
捻了捻。
沈渊只看到他避开自己,又有点神伤。
他接着说:“我现在就担心,将来我走上那条路,母妃该怎么办。”
席玉顺着他的思路去想了一下,确实是个难题。
只能安慰他:“车到山前必有路。实在不行,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沈渊点头。
对!总会有办法的。
席玉想问的话问得差不多了,要饭的人还没回来。
沈渊便开始对着席玉撒娇。
他想抱一抱席玉,奈何手不方便。
想在席玉怀里蹭一蹭,头上也有伤。
就连腿挪一挪都钻心地疼。
沈渊都绝望了。
好不容易见子桓一次,新学的知识毫无用武之地。
好气哦!
席玉陪他好久,文瑞终于带着食盒回来了。
见他一个人回来,席玉问了一句。
“六殿下困了,德祥带他回咸福宫了。”文瑞答道。
他将饭菜一一拿出来,在餐桌放好,便退了出去,带上门。
关门的瞬间,文瑞冲沈渊眨了眨眼。
那眼神,跟小团子求夸,一模一样。
沈渊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欣喜若狂。
这小子,路走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