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就袒露了自己的顾虑,「可是不想见到聂狄雷。」
艾黎怔住,从小到大,她就没听到小姐直呼雷少的全名,看来小姐是真的对兄长聂狄雷有意见。艾黎的十指轻颤着揉搓起自己的裙角,一向都是直性子的她却硬是咽下了天大的隐情。
涟鳶在木製的岛台这边坐下,轻唤艾黎,「把那盏凉茶拿过来,同我休息一会儿。」
艾黎伸手便去提那瓷器,可失神中的她将其滑倒,「咣当」一声,茶水溅撒了灶台,还顺着台壁一路涌了下来。艾黎惨叫,刚忙去扶那快要滚落下来的壶,幸好没有摔在地上。缄默着的涟鳶走过来,拿起抹布,擦干了台面。
再回到座椅这边,涟鳶只是安静地为她和艾黎倒茶。看着小姐这镇定自若的样子,侍女更加慌乱了,她咬唇,终于还是双膝跪地,垂头懺悔起来。
「小姐······原谅我······」艾黎的双唇开始哆嗦,她不知该如何復述自己的听闻。
「艾黎,不管什么事,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涟鳶深吁了一口气,可还未等她说完,艾黎就急促地打断了她。
「小姐!要杀要剐,艾黎绝无怨言,但小姐可千万要撑住,不能做傻事······」
涟鳶倒抽一口冷气,艾黎这是?
艾黎抽泣起来,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叫人心疼不已。涟鳶赶忙上前去搀扶她,示意她坐下说话。艾黎囁嚅道,「小姐···那日我途径老爷和夫人的主殿···听到······」
哥哥竟然杀害了自己的双亲,瞒天过海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想娶她。
卞涟鳶顿时就头晕目眩,在惊惧起来的泪眼中,厨房的天花板开始飞速旋转,意欲起身的她却昏厥在了岛台之下。哭喊着的艾黎赶忙跑向涟鳶的庭轩,寻求其他侍女的援助。
瞥见泪流满面的艾黎,聂狄雷几个箭步就擒住了她。无奈之际,艾黎只好带着雷少去到了厨房。看见晕倒在地的涟鳶,聂狄雷即刻便将她抱起来,而想要一同前行的艾黎却被他呵斥走。
涟鳶的闺房尽是暖色调的布置和摆设,粉色的纱帘逸散出阵阵撩人的花香。聂狄雷把涟鳶轻置于床上,他把镶着金花的被褥盖在她身上,手背放肆地轻触她的脸颊,指尖勾勒起她那映日的花唇。
替她擦拭了前额,他将她的娇身托起,在怀里掐捏起她的人中。一番带着阵痛的挣扎之后,涟鳶苏醒过来。那两片致命的樱唇离间开来,逸出娇媚的低喘,「艾黎···艾黎······」
可映入眼帘的却是,聂狄雷。
他那双泛着幽光的瞳仁就死死地锁定她,周遭的空气仿若被炽热起来的花火所笼罩,那耽视着她的眼神里是狂野的欲望和饥渴。卞涟鳶忡怔不已,这是近在咫尺的天敌,亦是她曾以为自己此生最爱的人。
噩梦中反復出现过的另一个轮廓终于,清晰了起来。
艰难地吞咽了一记,涟鳶轻哑道,「你怎么来了?」
为了挣脱他的怀抱,她试图用娇小的手掌撑起自己,可却被哥哥製止住了。那被爱欲所浸染的狂肆目光,赤·裸·裸地勾画着她犹如精心纂刻出来的五官,还未真正相触,他就已经迷失在了她的花容月貌中。
卞涟鳶的体香和温度是那么得令人心魂荡漾,跟他记忆里的她,别无二致。可还未等他啟唇,涟鳶却淡漠地低哑道,「你不是想娶我吗?挑好了日子没?」
他目怔口呆,转瞬之间,耳畔仍是她那慵懒而邪魅的嗓音,「哥哥,涟鳶也想——」她的下一个举动竟然是凑近他,那还逸出娇吟的妖唇大胆地覆上他的侧颊,在他忘情的呻吟中,她轻轻地吻咬住他的耳廓,「涟鳶也想···和哥哥···洞房花烛夜······」
他双眉紧蹙着闔眸,这是她从未施展过的蛊惑。浑身酥软的他张大了嘴,唇峰颤抖着抽搐了几下,转眼就把她按倒在身下。一记断续着缓颤的深呼吸之后,他吻上她的唇,大手裹住她纤美的玉颈,伴随着性感至极的急喘,那散发出雄·性·欲念的热吻叫她窒息。
「呃······」
骤然间,聂狄雷的唇谷绞出如针扎般的刺痛,口中是蔓延开来的咸腥味。他微微抬首,只见她的嘴角溢出一道红得惊心的血丝。她咬破了他的唇珠,而那由上至下的镜像中,毫无悔意的她只是邪笑,嫵媚的笑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勾引。
这和之前的她,判若两人。
宛若天仙的卞涟鳶一直都是那么的娇俏和柔美,可这一刻的她却浮漾出危险和残忍的气息,这是为何?聂狄雷知道自己应该更警觉才是,可这样的她令他愈发欲罢不能。
他忘我地将她唇瓣上的血滴吞食掉,无法自持地和她激吻起来。唇齿间的啃咬中,他五指深深嵌入她浓密的黑发,拖住了她的后脑,狂乱地低吟道,「我爱你···爱你···ifuckgloveyou······」
最后,如同饥饿了许久的吸血鬼,他俯身咬住她延展开来的香颈。
这一世的剧情终将被彻底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