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处他那叫人悵然不已的哽咽,「······如梦初醒之后,我从未离开过。」
在得知v的最新巡演后,布莱尔这十个多月「展望未来」的生活方式还是摇动了。
这次的欧洲超模大选真人秀里,主办商诚心热邀克洛伊去做嘉宾,若她的时间表不允许,至少希望她帮助造型团队註入一些新鲜血液。
令麦奇惊讶的是,克洛伊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但是她只想参加北欧这几期。史无前例地,泰伦开口反对了这次通告,他知道她在盘算着去偷瞄卢卡斯的演出,理智告诉他,她不该引火上身。可不曾想,遭难的却是卢卡斯。
在接到艾莉森的来电之后,布莱尔还是决定改变行程,试图去医院探望一眼他。
经过一番抢救之后,卢卡斯脱离了危险,但还需要进一步的看护和料理。乐队的欧洲巡演暂告一个段落,只有少数歌迷们选择了退票,大多数的人都将这次门票保存,以用于之后v的演唱会和其他特享活动。
这次的意外事件反倒使得卢卡斯的名声越发浩大,《迷宫》再次创下乐界的各项记录。而关于他落台的猜想和探讨,如同片片鹅毛般的絮片,在世界多个角落里洋洋洒洒地飘舞。
十月已至,丹麦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犹豫了良久,接近深夜时分,布莱尔独自潜入了他所在的私人医院。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啟用异能去打发一些值班护士和保安,幸好多数丹麦人都会英语,她暗暗庆幸。一身深灰色毛衣和长裤的她低喘,为了躲避摄像头的识别,她戴着极为粗糙的银白色假发套,还画上了极为显老的妆容。她微微驼背,终于寻到了他的加护病房。
不知为何,这一路走来,布莱尔感觉到尼古拉斯·米勒那独特的体味和温度,犹如暂且失势的伏地魔,攒动着养精蓄锐中的戾气和黑瘴。那条地狱之犬似乎就在附近盘桓和隐匿着,随时等待着反击的时刻。她警惕起来,或许自己应当再守着他几日。
踏入房间的她发现病床边的艾文和杰克,他们早就趴着沉睡了过去。空气里是监护仪器那单调的滴答声,布莱尔躡手躡脚地挨近,只见卢卡斯·克林戴着氧气罩,左臂上吊着各种输液。少女倏地就倒抽了一口断续的冷气,她狠狠地咬唇,提醒自己要镇定,不能发出太大动静。她静静地啜泣,小手覆上他的手背,再轻抚他穿着病卦的肩膀,最后停留在他的前额。
对不起,卢,都是我的错,早知道你会这样,或许我当初就不该······
就在这时,卢卡斯在一记惊厥之后苏醒,这是他昏迷之后,首次恢復意识。仪器上的指标线的频率加快,布莱尔赶忙压低了声音,劝他冷静下来,「嘘——乖。」
瞥见她的那一霎,那被海蓝包围的瞳孔在愕然中扩张,还无法吱声的他只能用力地呜咽,那即刻便认出她的模样令布莱尔哑然。
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他都能辨认出她?她捂住嘴,拼命摇头,可泪水止不住地滑落。他双眉紧蹙,眼里浮溢出被宠爱饱和了的伤感,这难道是另一个梦境?因为脑海和心智已被她全全占据,他已分不清,这究竟是幻觉还是现实。
就在她意欲转身时,他拉住了她的手腕。别走,布莱尔,别走。她仿佛能够听见他的央求,再缓缓回眸的那刻,卢卡斯已是泪痕满面。她俯身,双唇颤抖着吻上他的眉宇间,而他睫毛缓颤着闔眸,感受到那柔媚的樱唇轻覆于他的眼瞼。
最后,她凑近他的耳畔,留下一句低语。
他的手指加深了力度,死死地扣住她的指缝。布莱尔再次潸然泪下,模糊起来的视线里,他眼中的痴恋和执着令她心酸不已。
眼睁睁地看着她边落泪边挣脱开他的禁錮,他再次闷声低嚎,那清瘦却俊美的双颊上写满了绝望和无助,那手臂还微举在半空中,玩命地挥动着,渴望抓住意欲再次离去的她。
监测声在瞬间加快,匆忙退出来的布莱尔听见身后的惊喊声,「卢!卢!你醒了?!你怎么了?」
「医生!护士!」
「艾文,按那个键,他们就会过来!」
心脉过快的卢卡斯再一次昏迷了过去。
而目睹护士们涌入病房的布莱尔急喘,她在一个紧急出口处瘫坐下来。擦干眼泪,休息了片刻过后,她才返回主楼道。将自己的半张脸深埋于薄围巾里,少女巡逻起周遭的环境。
布莱尔深呼吸,方才感知到的那种浊流再次飘荡起来,这是黒焰的气味,不详将至。
她跟随着这种令人忐忑的能量来到了电梯前,当机门敞开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穿着端正的医务人员。这是一位中长发的南美拉丁裔男子,厚厚的一层胡须为他平添了几分成熟感。少女拧眉,她故作淡漠地转移开视线,而在这位男子路过她的一剎那,那带着烧灼感的暗雾在气流中强化。
布莱尔侧过身来,细细观察他的背影,只见白色製服下面是一双叫人生疑的棕色皮鞋。这双鞋崭新得鋥亮,和她之前看到的医疗者甚是不同。
少女大胆地紧跟其后,果不其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