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布莱尔跟随v去印尼巡演的事才刚刚敲定,卡利和托马斯便向大家扔下了另一枚重磅炸弹:根据尼古拉斯·米勒的推荐,布莱尔应该为th的新迷你辑试唱,若是符合托马斯和成员们的要求和期待,她将会成为其中两首主打单曲的特邀女声。
少女先是哈哈大笑起来,就好似这是天底下最詼谐的恶作剧,可发现总监和製作人都是一脸肃穆地直视着自己,她才意识到他们不是在说笑。什么?!海选了一个月,竟然建议她这么一个门外汉来尝试?!这是绝望到了何种境地啊?!
布莱尔正经了脸色,郑重其事地婉拒,「卡利总监和托马斯老师,还有尼古拉斯,感谢你们如此开明和信任我,这是一个很多人都梦寐以求的机会,但是我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还未等她道尽这段推辞,带着邪肆笑意的尼古拉斯打断了她,「我说你可以,就可以。」
製作人托马斯和卡利交换了一个眼神,附和道,「尼古拉斯说可以,是真的可以,我相信他的鉴赏能力,布莱尔,就算你帮我们一个忙,尝试一下,好吗?」
该死的,布莱尔在心中低咒。因为母亲当时是夜店的歌女,她从小就不允许在家唱歌,母亲和哥哥都不希望她成为下一只在底层社会挣扎的夜鶯。虽然她时常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哼唱,但是她对自己的潜能毫无认知,她甚至误以为很多人都会有自己这样的音域和乐感。
卡利总监临时有事又要走开了,其他人即刻赶往录音棚,而尼古拉斯一路上就拉着布莱尔的手,还朝她投向了更多鼓励的眼神。丹尼尔全身的神经都在紧绷着,以往,因卢卡斯而起的各种闹剧和不良后果,他选择了置若罔闻,却一直都在心里积怨,如果布莱尔真的成为了女声,他一定要做些什么去留住她了。安德鲁和萨姆则是将录音室的大门合拢,万一没有发挥好,也不会让布莱尔感觉更为窘迫。
尼古拉斯亲自上阵,颇为耐心地将录音的设备向她演示了一遍。其余的人都惊诧地目睹着这一幕,平日里,尼克那事不关己高高掛起的态度竟然发生了如此戏剧性的变化。
「你可以选一首歌,或者清唱什么原创小调,都可以。」托马斯低喃道。
布莱尔稍加思索,轻哑道,「那我尝试灵魂乐吧······」迫不及待地,大家几乎是同时点头,并且看着托马斯在电脑上找到她提到的那首伴奏。
当背景乐响起时,尼古拉斯·米勒失了神似地垂眸,他那双本是澄澈的玛瑙绿眼眸在一剎那便黯淡下去,自己上一次演唱这首歌,还身处儿童福利院。而在合唱团领唱这首歌的当天,也是他重生的一日。尼古拉斯抬眸,燃起烧灼感的目光再次落在少女身上。
于是。她啟唇。
他们的眼前宛若展开了一卷白布,那初始的音线略感遥远和飘渺,在画布上浮泛出少许柔媚的线条。随着音调的缓缓渐进,色泽灵动起来的声线轻盈起舞,那幽远而甜美的嗓音好似掷入伦敦雾茶中的一抹被蜂蜜水浸染过的薰衣草,弥漫出浅浅的迷昧。她的吐气和呼吸轻柔而不着痕跡,那音色慵懒撩人却又笼上了淡极的悲慟。
从她口中逸散出的每一个音,都仿若在徐徐地呈现出一幅意境优雅而悵然的水彩画,那在迷朦柔光中幻化出的点点淡墨叫人神魂荡漾。隔着一道落地玻璃门,布莱尔·约翰森独自站在录音室里,她抬起双手轻触着耳罩,嘴角是勾人的浅笑,此时的少女仿佛一只打扮华美的精灵,在微醺的醉意中施展魔法。
这海妖重现的魔音令在场的听者面面相覷。
虽然早有篤定的预感,可是托马斯和丹尼尔还是听得目怔口呆,这岂止是合适?如果丹尼尔不用尽全力和多加练习,她的加入会令专辑中的男声部分显得逊色,这简直就是,大材小用。
而此时的尼古拉斯更是哑然,这个小妖女身上有一种令他恍如隔世的熟悉感,她就好像是另一个自己,却又好似是一个他永远无法企及的自己。尼克的脑海中惊现孪生哥哥查尔斯,以及当年在儿童福利院的片段,那些封存已久的记忆碎块开始狂肆地侵扰他的神志。
他们出生之后,父母在车祸中双双去世,而尼克和查尔斯被当地的儿童福利院收养。在对外的叙述中,尼克称,当兄弟俩终于遇到愿意领养的人家,她们却只想带走尼克;从此以后,搬去另一个城市的尼克便失去了查尔斯的消息。之后,因为尼克的「表现」不符合新养母们的预期,她们之后便想着再次拋弃他。尼克最终逃离到了一个当时所住街区里唯一的精神依靠,邻居安东尼·米勒先生。
安东尼先生是一个有异装癖的中年黑人,他私下常常扮成六十年代的美国家庭主妇,但因为无论对于异装现象还是跨性别者的偏见,虽然有自己成功的写作事业,但安东尼羞于在公共场合显露他的癖好。直到有一次,为了躲避女教师的欺辱和伤害,儿时的尼克找到了安东尼先生的后院,他们也因此相识。因为小尼克对安东尼装扮由衷的欣赏,这位受尽歧视的社会弃儿作家重新审视并且选择放飞自我。最后,安东尼先生毫不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