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出了泪水,一颗心又酸又涨。
忽的,门口传来丫鬟的示意声,姐妹俩赶紧拭干泪。
宋女医知天命的年纪,慈眉善目,乌发中夹杂着几缕银丝,见过礼后便请二姑娘伸手,又看了她的舌苔,眼,又询问了一番,最后道,“姑娘何时换药,届时可否让老身看一下伤口?”
二姑娘既是紧张又是忐忑,嘴唇嗫嚅了不敢开口。
大姑娘道,“我妹妹的伤可是有转机?”
宋女医笑了笑,“总要等老身看了之后才知道。”
姐妹俩的心俱是提了起来,再问宋女医却是不肯多说什么。好不容易到了换药的时候,二人紧紧盯着女医的脸。
宋女医捻了捻药,甚而放在唇边闻了闻,还略略尝了下,脸色微微的变了。
捏着帕子的二姑娘心下一惊,差点勾花了丝,她的双手搅成一团,想问又不敢问。
大姑娘强自镇定道,“宋大夫?”
宋女医抬了抬眼皮,作为大夫,最怕的就是遇上这种事。这位姑娘出自国公府,嫁入东宫,更是麻烦!
可她承了大姑娘的人情,这姐妹俩的感情看得出来是极好的,遂不得不硬着头皮道,“这里有一味药唤作虞美人,对伤口有好处,可有些毒性,姑娘本就伤了宫体有碍子嗣,再用这药,就更难……”
二姑娘已经听不见她后面说什么,有人要害她,这一行字在她脑海里反反复复的飘荡!捏着帕子的手越来越紧,就连掐翻了指甲流了血都没有知觉。
是谁害她?
大姑娘余光瞄到她殷虹的手指,大吃一惊,且惊且慌的看着三魂六魄彷佛只剩下一魂一魄的妹妹,焦声道,“惠儿,你别吓我,惠儿!”
二姑娘木头人似的定在那儿,她似乎听不见大姑娘的呼唤,她在全神贯注的思考一件事。
最不想她怀孕生子的是谁?
太子妃和东宫那些女人。
还有呢?
她的伤一开始是御医和府里养的郎□□同会诊,御医为主,郎中为辅,后来便全权交给了御医,比起家中郎中,她也更信任御医,毕竟国公府是长房当家。
她小心了又小心,可还是没能阻止自己中招。
呵呵呵,他们就那么怕自己怀孕,怕自己出人头地吗?
当年费尽心机的要把她们姐妹低嫁,如今更是如此残忍的毁了她后半生。
大姑娘骇然的吃吃笑起来的二姑娘,只觉得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