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呲牙咧嘴,另一只手上的茶盅尚还未放下,又惊又痛下,那杯子是再也拿不稳,落到了地上。
刺耳的脆声惊动了门外的守卫,顿时屋里又蹭蹭蹭闯进来许多人。
“谁让你们进来的?滚,都给我滚出去!”
他又怒火滔天道,那几人不禁又垂首默默地退了出去。
等门又关上后,室内又重回安静,此刻她疼得眼泪都快掉出来,只是低声哀求他道,“殿下您快放手,妾的手快要断了!”
“你是谁?”
可他依旧不为所动,还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妾是娇娇啊。”
她不禁泪眼朦胧道,见他依旧冷漠,丝毫不曾怜香惜玉,心底的怨气不由更甚,嗓音也大了起来,“白霜!”
他这才蓦然松了手,如同清醒了一般。
但尚有些呆愣的目光中,有隐隐的失落与悲伤。
“妾只是想好好侍奉殿下,所以才会那么用心地打听殿下的喜好的。”
她见他许久不肯说话,一边摸着还有些发痛的手腕,一边又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妾是白霜。”
她谨慎瞧着他的脸色,又补充道。
“我知道。”
他终于又开口,只是脸上看起来既疲倦,又有些冷淡。
但不管怎样,安乐心底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回也总算是瞒混过去了。
真的好险,但愿他不再对她的身份起疑心,这讨他欢心,也是很有难度啊,太贴心了他起疑,但是却又马虎不得。
以后她还得再好好拿捏一下尺度啊。
思考间,他已经又叫人进来收拾了地上的瓷片残渣,清理了地面。
等下人退出去后,屋里又是静悄悄一片。
又都不说话了,虽然他这次没有开口叫她直接滚蛋,但她杵在一旁显得好多余好尴尬啊!
他又提笔沾了点墨, 如同当她不存在般,又低头处理起公文来。
安乐灵机一动对他笑道,“我来为您磨墨吧。”
话落直接动手给他磨起墨来。
温玉依旧纹丝不动, 低垂的眼睑目光静静, 仿佛真的就已经投身在文案上。
但安乐知晓他就是纯粹不想搭理她而已。
心里不禁有些怨念, 但她还是乖乖地给他磨了墨, 后来更是又凑到了他的身后,直接上手道, “爷,累了吧?妾给您捏捏后颈,捶捶肩。”
那声音要多嗲有多嗲,宠辱不惊的温玉终于也受不了了,有些厌烦地抹下了她搭在自己肩背上的手。
“我这儿不用你侍候, 拿着你的点心跟茶,回去该干嘛干嘛。”
真是干脆了当, 冷酷无情。
难得她这么拉下脸来伺候人,瞧瞧,他说得这是人话吗?
“妾服侍的不好吗?爷你为什么要赶奴家走?”
她撅了嘴,又是嗲嗲地不高兴道。
“就是因为你服侍得太好了, 我都快忘了你以前是个大家闺秀了。”他歪头对她皮笑肉不笑, “又是爷,又是奴家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怡春院的姑娘叫来家里服侍了。”
一番话更是说得她脸上有些烫火起来。
好像, 确实是装得有些过了。
物极必反, 他不会因此更讨厌自己了吧?
心里不禁更是有些忐忑,装假骗人向来不是她的长项, 温玉这厮又狡猾得很,刚才又故意晾她,无奈之下她才会病急乱投医。
但她确实是不甘心就这么无功而返,虽然眼下的事实也确实证明,她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