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更不容易。所以我只是叹了一声:“你记得我的话就是了,我不想你再惹麻烦!”
我不管陈长青是不是肯听我的劝告,就离开了医院。回家时,白素还没有回来,大约一小时之后,她才回来,看她的样子,还在生气。
在那一小时之中,我已经知道了陈长青没有什么大不了,想起我在四婶那里的行动,的确太过分了,所以我的气早平了。一看到白素,我就笑道:“我已见过陈长青,并且警告他不要再多事!”
白素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我摊开手:“白大小姐,犯不上为了那几个人,而影响我们夫妇间的感情吧?”
白素又瞪了我一眼:“谁叫你插科打诨!”
我无可奈何地道:“我也变成小丑了?”
白素坐了下来,叹了一声:“我去见父亲,要他向四婶道歉。”
我耸了耸肩,不想再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白素又埋怨地道:“都是你,事情给你弄糟了,本来,我们可以问出那段木炭究竟为什么可以交换同等体积的黄金,和许多有关炭帮的秘密!”
我心中也有点后悔,因为我知道,在那块木炭的背后,一定隐藏着许多曲折离奇,甚至怪诞不可思议的故事。本来,为了知道这一类事的真相,我不惜付出极高的代价,因为我是一个好奇心十分强烈的人。但如今,显然无法再追究下去了!
我装出一点也不在乎的神情来,道:“算了吧,世界上神奇而不可思议的事太多!我不可能每一件事都知道,放弃一两件又算得了什么!”
白素冷冷地说道:“最好这样!”
在我想来“怪广告”和“怪木炭”的事,告一段落了。可是事态后来的发展,却不是如此。
当天晚上,家里来了一个客人。客人其实不是客人,而是白素的父亲白老大,不过因为他极少出现在我的家里,是以有稀客的感觉。
白老大已届七十高龄,可是精神奕奕,一点老态也没有。而且他永远那么忙,谁也不知道他忙完了一件事之后,下一步在忙些什么。他可以花上一年时间。在法国的葡萄产区,研究白兰地迅速变陈的办法,也可以一天工作二十小时,试图发明人工繁殖冬虫夏草。所以,当我开门,迎着他进来之后,第一句就问道:“最近在忙些什么?”
白老大叹了一口气:“在编目录!”
我道:“编什么目录?”
白老大道:“将古典音乐的作曲家作品,重新编目。现在流行的编目,太混乱了,以贝多芬的作品而论,就有两类编目法,我要将之统一起来!”
我半转过身,同白素伸了伸舌头,白老大当然是在自讨苦吃了,就算是较著名的作曲家,从公元一六七九年出生的法xx卡算起,算到萧斯塔科维奇,或是巴托为止,有多少作曲家?他们的作品又有多少?要重新加以整理编目,那得花多少心血?
白素笑了一笑:“爸,你不是来和我们讨论这个题目的吧?我和他,对古典音乐,所知不多!”
白老大瞪着眼:“不多?你至少也可以知道,为什么贝多芬的许多作品,都以“作品”编号,但是一些三重奏,却又以另一种方式编号?”
我道:“我不知道!”
白老大坐了下来,喝了一口我斟给他的酒,放下酒杯:“你们可以筹多少现钱出来?”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神情都十分奇怪。白老大等钱用?这真是怪事,他像是永远有花不完的钱一样,何以忽然会等钱用?
我道:“需要多少?”
白老大皱着眉,像是在计算,十余秒之后,他才道:“大约两百万美元。”
两百万美元,当然不是一个小数日,但是,我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道:“好,你什么时候要?”
白老大摊着双手,道:“愈快愈好!”白素道:“爸,你要来什么用?买音乐作品?”
白老大瞪了白素一眼,道:“谁说是我要用钱?”
他这样一说,我和白素更不明白了,白素道:“可是你刚才说”
白老大挥了挥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要你们筹出这笔现钱来,是要你们自己去买一样东西!不是我要这笔钱用!”
我和白素心中更加奇怪,我道:“去买什么?”
白老大道:“当然是值得购买的,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再也买不到!交易,我已经替你们安排好了,只要有了钱,就可以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白素笑问道:“好,可是究竟是买什么,我们总该知道才是啊!”白老大有点狡狯她笑了起来:“我以为你们可以猜得到!”
我不禁苦笑,他突然而来,无头无脑,要我们准备两百万美金,去买一样东西,还说我们应该猜得到要买的是什么,这不是太古怪了么?
白老大并不说出来,看他的神情,像是想我们猜上一猜。我根本没有去动这个脑筋,因为我断定这是无法猜得到的事。两百万美金可以买任何东西。一粒钻石,一架飞机,一艘大游艇,一只宋瓷花瓶,或是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