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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1 / 2)

“当时不是说,这是最后一次吗。”余迢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问出这句话。

任张佯装无知,双臂交在胸前,一手搭在下巴:“是吗?我有同意吗?”

而后露出得逞的笑:“是你单方面认为的最后一次吧?”

“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该为我弟弟赎罪一天。你那天不是在病房外听到了吗,任安晗对我说——你要健康平安,好好活着,不要总是惹父母生气。”

是,那天余迢确实在病房外听到这些话。他是偷偷去看望的,见到有人来又匆忙跑走了,没曾想隔着玻璃的一面竟然是最后一面。

一记就是好几年。

他舍弃任安晗教给他的自爱,舍弃自尊和脸面,窝囊愚蠢地帮助杀死任安晗的凶手和帮凶。

太痛了。是腺体吗?余迢想。

“只要你活着……”余迢低声重复呢喃,自嘲般地泄气一笑,“那你就去死吧。”

说的话掺入了呜呜风声,听上去模糊嘈杂,任张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我说,”余迢从兜里拿出一把小刀,干脆利落地划在了任张的胳膊,霎时鲜血汩汩,“你、去、死、”

“草!”任张吃痛,很轻易地夺走那把刀,另一只手圈住余迢两只手腕,猛地抬起,胳膊一抽,余迢像被一根绳子吊起来。

任张低低骂了声:“你他妈居然带刀?你想干什么?”

已经被刺伤,他第一反应却是余迢不想活了,来找任安晗寻短见——他很早就觉得余迢的求生欲很低,尽管他坚持了很久。

想死的人,自然豁的出去,包括杀人。

刀在混乱中落地,刀面白光闪过眼底,任张醍醐灌顶——不对,不对!余迢怎么会想杀了自己?就算自己再怎么混蛋,“任安晗哥哥”这个身份就是最大的免死金牌。

除非、除非……快要探究到答案的时候,任张沉声开口:“你知道什么了?”

唰——没有任何预兆,大雨顷刻落下,余迢的眼睫很长,像一幕薄薄雨帘。

“是不是你对安晗的车动了手脚?”余迢的嗓音冷如冬雨,“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安晗有哪里对不起你吗!你为什么——”

有的人一开口就能让人知道还有没有辩解的必要。任张勾起唇角,“谁和你说的啊?”

“是又怎么样。”

“你有什么办法证明吗?谁会去掀一个这么久的旧案。”

“你觉得我爸妈会不保我吗?”

一字一句像毒箭。

“至于你说的,任安晗那里对不起我,”任张嗤笑,“他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

“他死了才好,我没有一天不在盼着他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墓碑前任安晗那张照片,余迢觉得任安晗的表情好似悲伤了一瞬间,可是死人怎么会表达呢,是自己太心疼了。

余迢颤抖直起身子,把被搁置在一旁的箱子拿过来,不给人反应的机会,用力砸响任张。

任张眼前一黑,没过一会,额角缓缓渗出血,深红的血被雨稀释,布满半个侧脸,像被冲刷的红色油画。

散落一地的冥币映入眼帘。

“你他妈耍我!你敢耍我?!”任张的怒吼冲破雨雾,他一把揪过了余迢淋湿地发,“余迢,老子是不是对你太客气了——”

余迢没有力气再去反抗,他也不需要反抗,保镖应该就快到了,这个时候就是要越可怜越好。

被重重地丢在墓碑前,腺体磕到了尖角,一瞬间天旋地转,任张那张脸在眼前,整个世界都是血淋淋的模糊。

他慢慢挪动身体,侧脸贴上了任安晗照片上的面容。

“老大!”意识残剩,余迢听到任张大声喊了一句。

随后一个右眼角带疤的男人撑伞走到自己面前。看样子是alpha,他的眼睛就像深夜的凶兽,余迢则是猎物。

不知怎的,余迢忽然想起路款冬看向自己的眼神——原来猎食者与猎食者之间也会有不同。

“就是他?”那个alpha上下打量狼狈的余迢,“长得是还不错,对我胃口……可惜是beta。”

说到这alpha就想发火:“草,都怪那批抑制剂出了问题,害得老子莫名奇妙就忄生欲大增,政/府还明确给oga增加了保护权益,真是扌喿蛋了,委屈老子用个beta……”

“是吧!”任张卑躬,“老大您看,欠您的钱再宽容两天?这个就给您带走去享用怎么样?”

alpha不满意:“不是说今晚就可以结清?”

“出了点意外,通融一下吧老大。”

“最多两天。”

“行——”任张拖长了音,“那我帮您一起把他带到车上。”

余迢头是晕的,耳朵却不聋。两人的对话尽数进入耳中。他身子颤抖起来,惶恐看向他,微张的唇轻颤。

“我不是交易品……任张……你想清楚了,除了我,没人会再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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