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薄韧拿出手机来,发了条微信给身边的杨樵。
我算那块小饼干:你为什么骗唧唧,说你是攻?
杨樵看了消息,又看薄韧一眼,脸色有点不好看,也不继续看自行车了,说:“关你屁事啊。”
“你上次对我说是那个,这次说他说是这个。”薄韧道,“你怎么一会儿一个样,你到底是什么?”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他俩,一副“有瓜!”的表情。
杨樵是真的想骂薄韧,察觉到了司机在打量他们。
“跟你有关系吗?”杨樵低声道,“怎么一直问这种问题。”
薄韧道:“唧唧也问了,你怎么不说他?”
杨樵道:“唧唧是关心我。”
“我不是关心你吗?我比他更关心你。”薄韧道,“你自从年前回来,对他就越来越好了,我是不是都被他比下去了?”
有没有法律能不能制裁下这个直男啊?杨樵真的要烦死了。
薄韧意识到话题好像跑偏了,对邹冀的嫉妒超过了正事,道:“你快点回答我。”
“说你个大头鬼。”杨樵道,“闭嘴,吵得我脑子疼。”
薄韧道:“怎么了?是喝太多了吗?”
杨樵不理他了。
他家离邹冀家没多远,快到小区门口,他和司机说了一声,又在程序上把目的地改成了薄韧家。
车一停下,他便火速下了车。
薄韧:“……”
他隔着车窗看杨樵头也不回地走了,非常郁闷。
司机继续开车。薄韧又发微信给杨樵。
我算哪块小饼干:你到底是攻还是受?给句痛快话
杨樵的自我认知,大约应该是个受。
但他也没有真正做过那种事。却知道有不少直男出于狭隘的两性观念,对男同体位的认知有偏见。
刚才在邹冀面前那样说,他是有点开玩笑,在吹牛的意思。
现在被薄韧反复问了好几次,他也真的开始生气了。觉得薄韧也是那种有偏见的直男。
木头:我骗唧唧的,怎么了?
我就喜欢做受,我就要做受
这碍着你什么了?要你管东管西
他回到家,父母已经睡了。
他到房间里,打开电脑,处理了一点工作事项,看到薄韧回了他的消息。
心里对这直男也不怀什么期待,他做好要继续怼薄韧的准备。
我算哪块小饼干:[心][亲亲][抱抱][玫瑰]
杨樵:“……”
木头:神经病!
小饼干:明天我们去买自行车啊,线下店里看看实物
木头:[怒]不去,不给你买了
小饼干:那你自己也要买,我陪你逛
小饼干:你醒了叫我,我过去接你
杨樵把手机丢在一边。烦死了!
第二天艳阳高照。
中午杨樵才起来,薄韧来找他一起吃了饭。
两人逛商场,看了车店,出来后又看到家居店。
杨樵提议进去看一看。他生活习惯和父母不太兼容,互相迁就,但也必然互相影响,特别是父母早睡早起这一点,因为他上午睡觉,人家两个上午都不敢大声说话,赵晚晴在家里刷短视频都还要戴着耳机。
父母还是喜欢住城区。他决定再过阵子,更暖和一点,自己搬去高开区住,再置办一些软装小家具和摆件。
杨樵看了一圈,一无所获,倒是薄韧看上了一个懒人沙发,上去试坐,感受,他又招呼杨樵:“你也来坐。”
杨樵不太感兴趣,他工作有工学椅,休闲就坐正常沙发,对这种过于懒散的状态,不太向往。
薄韧见他不坐,稍稍直起身来,拉住他的手腕,强行拉着他坐在自己旁边。
那懒人沙发是大号,体积不小,坐两个成年男人也不算拥挤,但非常松软的材质,让两人贴得很近。
薄韧今日心情非常之好,又伸手揽着杨樵的肩。
两人就舒服地窝在沙发里。
旁边是商场的大落地窗,窗外阳光明媚,微风吹拂着路旁已吐了新芽的柳枝。
被几场雪阻止了脚步的春天,正在姗姗而来。
杨樵心里也有种幸福感。
薄韧回过头来,逆着光,静静看着他,眼神非常复杂。
“……”杨樵道,“怎么了?”
薄韧心潮澎湃地想,要不就今天?就今天吧。
一会儿带杨樵回家!
他的理论知识已经够丰富了,要尝试与实践相结合。
“晚上别回去了,”薄韧道,“去我家吧,你好久没去过了。”
杨樵误解了他的意思,笑道:“阿姨今天要炖排骨吗?”
薄韧道:“我说的不是我爸妈那里。”
“……”杨樵也难以捉摸他的意思,自作多情的次数已经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