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沈恩慈小气虚伪,你满意了?”
听到这话,陈羡才顺畅吐出一口气。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好到穿一条裤子,箫杭怎么顺毛。
旁边有人听到两人的对话,自来熟地攀上来:“但沈恩慈长得是真好看。”
“那身材。”络腮胡男人臃肿红润的手在空中画出一个s,“改天带出来给哥们儿调教调教,给她干服了就知道听话了。”
男人肆无忌惮说荤话,闭眼沉浸,显然已经开始幻想,没注意到周围人倒吸一口气,包厢鸦雀无声。
“咚!”一声,玻璃杯朝络腮胡男子额角重重砸去,鲜血瞬间直下。
陈羡看他,眼神已然和刚才不同,他语气极冷:“有本事再给老子说一遍?”
男子身体颤抖,额角疼痛和愤怒情绪使得肾上腺素狂飙,他看起来像恨不得立马挥拳出气。
可打这局刚开始,箫杭就跟在场所有人打过招呼,陈羡你们惹不起。
理智难得战胜冲动,男子跪下来向比自己小十多岁的陈羡道歉:“对不起。”
边说还边往自己脸上呼了一巴掌。
“箫杭,你怎么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往局里带?”
陈羡没给脚底下的人正眼。
箫杭继续顺毛:“这不凑巧了。”
边说边拿酒桌上的对讲机:“来一下304包厢。”
男人被保安毫无尊严地拖出去,现场气氛恢复到开始时热烈,陈羡却早没喝酒的心情。
他走后不久,跟箫杭关系不错的人凑过来:“看来陈羡跟他未婚妻的关系也没传说中那么差嘛,挺维护人的。”
箫杭淡淡一笑:“也不是。”
对面人显然没听懂,表情疑惑。
箫杭拿起一瓶酒灌了口后松松衬衣继续道,
“换成其他人也一样。”
“陈羡这人,心地好。”
-
羌城多雾,一场雾延续下午才散尽。
沈恩慈和陈羡一起坐车去接他哥哥。
先前沈恩慈从未见过陈羡这个传说中雷霆手段的哥哥。
这位活在陈羡口中的哥哥,从不接受媒体采访,网上未曾流传过照片,这些年一直忙于海外生意,连逢年过节也不曾回来。
所以迄今为止,沈恩慈还没跟他打过照面。
当年景元集团曾经在自己最熟悉的珠宝领域上栽过一次大跟头,不仅名誉尽损,连股票价格也狂跌,差点掉下珠宝界老大的位置。
这样的危机关头,年仅二十四岁的陈家长子在陈父保驾护航下力排众议一路护送进董事会,铁血手腕将景元集团扭亏为盈。
至今还是商界口口相传的奇闻。
之后景元集团在她的带领下稳居珠宝业龙头地位,毫不夸张地说,国内接近三分之二的珠宝店都属于景元旗下。
不对他好奇,怎么可能?
沈恩慈带着口罩墨镜温顺跟在陈羡身后,时不时朝出口张望。
飞机延误,会晚二十分钟到。
身边的人有点躁动,好半天,陈羡终于放低身段对沈恩慈试探开口:“待会儿帮我说几句好话。”
“改天我带你去买东西。”
陈羡有样学样跟徐妍一样用钱砸她。
举手之劳。
沈恩慈乐于施予援助,她低声笑笑伸手挽住陈羡胳膊,陈羡僵硬咳嗽一声,到底没挣脱。
拉扯间,正主从对面出口走出来,陈羡对那人挥手热情叫了声哥。
沈恩慈应声看去。
鹤立于人群之中的男人穿一身合衬双排扣黑色西装,逆光勾勒轮廓,神情沉冷。
饶是目光无从窥探,也感知到他与生俱来的凌厉淡漠,难以掩藏破釜沉舟的锋芒。周围人频频驻足回头张望。
身份地位陡变,气质却和十年余前同样清贵瞩目。
永远是人群中最突出那个。
陈泊宁。
瞬间,她整个人僵直在原地,血液逆流。
越过浓雾,过往如海啸席卷,灰暗沉重。
是未曾预警而骤然降临的风暴——
飓风已至。
娇妻
“何助。”
“二少爷,许久没见了。”
陈羡跟陈泊宁身边跟着的人打完招呼,回头却发现沈恩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叫人啊。”
陈羡笑得得体,手放到她腰间轻碰提醒。
短暂漫游的思绪被人硬生扯回现实。
他还记得自己吗?
毕竟数十年过去,而她也与原来长相大不相同。
好半天,沈恩慈才小声开口喊了一声哥。
这声音飘在半空,虚渺淡远,似乎并不出自她口中。
可陈泊宁只是抬头极其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你们还没结婚,不用跟着陈羡叫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