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无心打理,呈现出一副凋敝景象。
白皎忍不住问:“前几天就听说二哥风寒入体,不知道现在,二哥情况是否好转?”
刘氏听见她的话,苦笑一声,难掩愁容:“小妹……小妹你自己来看看吧。”
白皎闻言,心头咯噔一跳。
难不成是有什么变故?
她们很快来到二哥居住的屋子,甫一开门,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几乎将人淹没,白皎定睛一看,二哥白林正半躺在床上,靠着软枕,手里拿着一本书,仔细地看了起来。
刘氏一见这情况,连忙跑过去,一把将书夺下:“相公,大夫不是说了吗,你风寒入体,忧思过重,已经发展为邪风,再不好好休息,身子就垮了!”
白林倒也没生气:“我闲的没事,就是看一看。”
这就要说起白家家风,清正和睦,白母又教养得当,不论是憨厚老实的白山,还是天资聪颖的白林,都是体贴妻子,性格清正的好男人。
他说着,自己也叹了口气,其实他的风寒,已经缠绵了十多天,开始还未在意,后来越来越重,最后,竟是直接在学堂上晕厥过去。
先生为他批假,什么时候好全了,什么时候再来,不是他大惊小怪,实在是白林当时面色苍白,气息奄奄,单单看着,就叫人心惊肉跳。
就算现在回家小心养护,也还是浑浑噩噩,眼睛看着书,脑子乱成了一片浆糊,他勉强打起精神,正要安慰妻子,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
一转头,瞥见小妹和大哥,整个人都惊得坐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满是讶然:“大哥,皎皎,你们怎么来了?”
白山看见他这副病弱模样,后背都冒出一层冷汗:“诶呀,你咋坐起来了,快躺下快躺下!”
白皎转身开窗通风,刚才就发现了,屋子里阴沉沉的,一股浓重刺鼻的药味儿,本来刘氏还有怀疑,可见小姑子一本正经,不由得信服了。
白皎:“对了,二嫂你这里有热水没,我带了一下蜂蜜,之前我也得了风寒,泡了蜂蜜水喝,精神恢复不少,且蜂蜜滋补润肺,滋养生气,就算平常喝着,对身体也大有裨益。”
刘氏惊得睁大了眼:“真的?”
“厨房为了煎药,一直都有热水,我马上冲调一杯。”
事关丈夫,又有小姑子这样的实例站在自己面前,刘氏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管有用没用,都想去试试。
况且,如果它真的有用呢?
她跨过门槛,偷偷擦了擦眼角,心头酸涩难当。
她也没想到,不过是风寒,竟让丈夫缠绵病榻,倘若身体垮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鸾姐儿鹏哥儿年幼无知,她们又该怎么活?
蜂蜜水一会儿就端了过来,白林起初不以为意,直到喝下第一口,他猛地一顿,看向白皎:“小妹,这是什么蜂蜜?甘甜可口,还有淡淡的花香。”
白皎嫣然一笑,没有人比她这个亲身体验者更加清楚,这蜂蜜滋味如何。
她抿了抿唇:“是三哥给我从山上带下来的野蜂蜜,这还要多谢了三哥。”
她说着看向白希,俏皮地眨了眨眼:“三哥,你说是不是?”
白希一怔,瞧见她眼中狡黠的光彩,不禁微微一笑:“是皎皎先发现的,我是沾了她的光。”
其实,自打进入白家,他一直低调寡言,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站在人群里,谁也不会注意到他。
对于虚名,他更不甚在意。
他在意的——
忽然,一阵突兀的咕噜声响起。
白皎下意识看向声源处,是一脸窘迫的白林,理智沉稳的二哥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简直是破天荒,头一次。
白林恨不得拿袖子遮住脸,复又想起,这是自家人,索性破罐子破摔:“瑶娘,我有些饿了。”
张瑶娘,正是张氏的名字,听见夫君这样唤她,叫她又羞又喜,羞的是夫君称呼,孩子都有两个了,喜的是白林这段时间,天天灌些苦汁子,早就食不知味,若非她强迫,连饭都不肯吃。
所以短短数日,他已经瘦得不行,形销骨立,瘦弱不堪。
但今天,他竟主动说自己饿了!
她欣喜地说:“相公,你等着,我马上去给你做饭!”
说着一步跨出,身子竟仄歪一瞬,晃了晃,软倒下来,如果不是白皎眼疾手快接住她,怕是早就摔到地上。
“二嫂,你怎么了?”
张瑶娘一怔,失焦的目光落在虚空,软软地说:“我、我没事。”
白皎按在她腕上,开始诊脉,她虽然医术比不过师父,寻常把脉却是可以的。
“二嫂,你这段时间日夜颠倒,疲累过度,身子亏空了。”
“算了。”白皎说:“二嫂,我去帮你做饭,你就留在这儿休息。”
张瑶娘:“那怎么行!”
后来实在拗不过白皎,便告诉她:“家里有位雇来的厨娘,这时候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