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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两人拉的,一个驾辕,一个从后面推。如果两人一起用力,走起来就很轻,如果一个人用力,另一个人不太用力,用力的那个人真的能被累死。他们两人的情况恰巧就是这样,老奎驾着辕,在拼命地拉,杨二宝却在后面不太用力,这样一来,老奎就有点受不了了,几天下来,身子又痛又酸,觉得五八年大修水库那阵,劳动强度要比这大多了,也没有这么累,这是为什么呀?一次拉着车子上坡时,老奎实在有些力不从心,想歇一口气,刚一停,车子就朝下退开了,老奎这才明白,杨二宝这狗日的根本没有出力,老奎就火了,回头骂道,你怎么不出力?你要是再不出力,我们分开干,我完成我的,你完成你的。杨二宝说,我也出着哩,怎么不出?说着果真出了力,车子一下轻快了。经老奎这么一说,杨二宝不敢再偷懒了,怕把老奎惹毛了,真的分开干,那可就要了他的命。杨二宝祖祖辈辈都是农民,这并不是说他生在沙窝窝中就不怕劳动了,怕还是照样怕,这没办法,不是他想不怕就不怕了。就好比同样是驴,有的驴就不偷懒,有多少力就出多少力,有的驴就爱偷懒,有劲它也不愿意出。人和驴虽然不一样,但是,道理有时候是一样的。当然,杨二宝明白,如果再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两个人的活儿,加到老奎一个人身上,他有再大的劲也不行,不是老奎不行,换上其他人更不行,所以,他不想出劲也得出劲,这样,两人才能打好班子。杨二宝有了这样的想法,这班子才能搭好,后来,真的搭好了,老奎再没有骂过他,两个人合作得还算愉快。

这是第三次。第三次来到水库,老奎觉得水库真是大变了样,水库中的水没有他第二次来那么多了,但是水库周围的树却比过去多了,高了,那钻天的新疆杨,铺天盖地的沙枣树,将水库指挥部的黄泥小屋掩荫了起来,便有了一种勃勃生机和无限活力。公社的指挥部仍然在荒滩,还是黄泥泥就的工房,没有多少变化。他们仍然睡在自己搭起的帐篷里,吃饭也是那样的吃法,把带来的粮过称交给指挥部的食堂里,食堂每日再给你补助半斤细粮,管理员做了登记后,你就可以上食堂打饭了。每到吃饭时,就排了两条长长的队,拿着自己的饭盆盆,按定量给你打一份,吃饱吃不饱就那一份。每次上水库的活儿几乎一样,就是加堤坝,仍然是拉土,仍然是驾子车,仍然是人拉。

老奎这次与胡六儿搭对儿。胡六儿说,支书,我驾辕吧,我毕竟年轻些。老奎说,还是我来吧,我老骨头硬朗。于是老奎驾辕,胡六儿在后面推。胡六儿不偷懒,老奎能感觉得出来,只是那堤坝高而陡,上坡时,还是得出一身汗。胡六儿早就光了膀子,老奎也便光了膀子,几天下来,那黑油就从身上渗了出来,经太阳一晒,就像刷了一层漆,光亮光亮的。从坡下很远的地方上了土,顺着颠簸的土路拉车爬了去,远远地看去,坡上的车子就像倒吊在了堤坝上,一个一个的,密密麻麻,蚂蚁一样。上了堤,将土倒了,下堤时,再看,坡下又是密密匝匝的一层。老奎的肩头被拉绳磨起了泡,看到路上有一只破鞋,老奎就捡了,把它绑在了拉绳上,正好护到了肩头。胡六儿看着心疼,就说,支书,我来吧。老奎说,不急,有气的风箱慢慢扯,这才刚刚开头,苏大相看到了老奎,就说,老倒灶,你就别拉土了,到堤坝上负责监工去吧。老奎就笑着说,谢谢老书记的关怀,还是打头阵吧,好带队。苏大相早就由书记变成了主任,但是老奎还是称呼他为书记。苏大相也不纠正,就笑着说,老倒灶,我们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你还以为你是小伙子,还不服软?那你就先打头阵吧,招架不住了给我言传。老奎一听苏书记也称他是老倒灶,心里顿感暖乎乎的。这个词即是骂人的,也是十分亲热时的一种称呼。听到苏书记这样称呼他,老奎更加来了精神,就呵呵一笑说,行咧,我要是累得趴下了,就卸辕。苏大相说,我看你的驴劲儿还大着哩,一时半会儿还趴不下。老奎就笑着上了坡。说笑几句,果真觉得自己的驴劲儿很大,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年前,仿佛又看到了五八年时的那个场面。但是,毕竟体力不如从前了,上了堤坝,还是感到腿肚子有点发酸,气也有点虚,再从堤坝上下来时,看到来来往往的车辆,看到密密匝匝的人流,老奎忽然觉得时间过得真是太快了,一晃眼,十多年就过去了,好像还没有活上个名堂,就四十多了。

劳动了一天,晚上睡下,真是舒坦,遍个骨节都舒坦。睡觉前,大家总要说些驴话。驴话就是下流话,就是与男女下半身有关的话。再苦再累,也要说,不说就不愉快,只有愉快了,才能睡个好觉,做个好梦。这一次,南庄王小哥讲了代狗爷撩骚儿媳妇的故事,讲得大家哈哈大笑了一阵,也就乏了,闭了眼,晃晃悠悠地走进了各自的梦乡。

半夜时分,突然狂风大作,那帐篷就被风扯开下角,风就呼呼地灌了进来。人被搅醒了,纷纷起来,帐篷已经被风掀翻了,刚去拽帐篷,风又刮起被褥在空中飞,人就乱了套,一边骂着天,一边放下帐篷,去撵自己的被褥。风就呜呜呜地叫着,像个无头的野鬼。帐篷在地面上打了个转儿,刚要飘起来,被老奎拼命地拽住了,风就把老奎拖过来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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