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志脸上的微笑是挤出来的，徐少杰当然知道，钱大志这次算是比较倒霉了，变动来得也太快了，陆长征显然没有来得及安排钱大志，新任的市长是不会用钱大志做秘书的，钱大志目前的地位有些尴尬。

“钱主任，我们还是到老地方吧。”

徐少杰没有问钱大志为什么不到宾馆去吃饭，这个时候，问这样的问题，人家是非常反感的，钱大志暂时算是失意阶层中的一员，徐少杰何尝没有这样的想法，自身的遭遇，总是如同浩瀚海洋中间的一叶扁舟，飘来飘去的，没有定海神针，这样的感觉太不爽了。

虽然是中午，钱大志依旧叫服务员上了一瓶酒，杨晨很聪明，迅速吃完饭之后，离开了包间，参加淮扬市这样的会议，侯义坤是不需要跟着来的。包间里面，剩下了徐少杰和钱大志。

“徐县长，这人啊，就是三节草，不知道那一节好啊。”

“钱主任，怎么有这样的想法啊，陆市长刚刚离开，我想，他一定会和丁原说到你的事情的，你就不要担心那么多了。”

“我知道，能够到县市去做个副职，我就满足了，最好是到市直单位做副职，好歹还留在淮扬市，不敢有其他的想法了。”

“钱主任，你太悲观了。”

“呵呵，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同了，没有必要说那些绷面子的话，脸打肿了，也不是胖子啊，我伤心的是，前天都还不知道今天早上开会是什么内容，还在家里过上九日，昨天下午才知道，陆市长离开了淮扬市，我这样的表现，岂不是很失败吗，我的心不高，不敢和你比，安安稳稳做个一官半职，就可以了，现在说不好了，陆市长走了，谁知道以后怎么样啊。”

徐少杰没有回答，钱大志出现这样的心态，不奇怪，一个人对于今后的前途没有把握的时候，的确会感觉到失望甚至是失败，相信不久以前，钱大志还在想着，能够更上一层楼，现在的想法迅速改变，与心态是有很大关系的。

“我就不明白了，陆市长干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调走了啊，丁在淮扬市工作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动，下一步，肯定是提拔了，陆市长不正好担任市委吗，现在这样调整，明摆着陆市长会在省教委退休了。”

“钱主任，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省委考虑的问题，我们猜测也没有用啊。”

“我知道，不多说了，喝酒。”

钱大志喝酒不是徐少杰的对手，加之徐少杰担任沙隆县县长之后，酒量见长，钱大志就不同了，作为市长的秘书，时刻要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不一会，钱大志已经呈现出激动的表情，徐少杰知道，钱大志可能要说出来一些平时不会说的话了，他起身看了看包间的门，是不是关严实了。

“徐县长，现在这样的安排，傻瓜才不明白啊，武市长是从北京下来的，本来就是司长，正厅级的领导，完全可以直接出任市委，只不过工作经验暂时不足罢了，依我看，丁在淮扬市的时间也不长了，快则半年，慢则一年。”

徐少杰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徐县长，你比我运气好，不过也要有思想准备，一朝天子一朝臣。丁如果离开淮扬市了，你我的处境都不会好啊。”

“钱主任，你喝多了啊。”

“什么啊，我没有喝多，你瞧着，不用多长的时间，淮扬市的干部都会知道这件事情的，大家都不是傻子，谁不明白啊。”

所谓酒醉心明白，徐少杰知道，钱大志并没有喝醉，而是心里不舒服，考虑到钱大志下午还要有事情，徐少杰不得不提醒钱大志。

“钱主任，你下午恐怕还要有工作啊。”

“没有什么事情了，早上，陆市长已经和我谈话了，我跟了陆市长这么长时间，陆市长还是市委副的时候，我就跟着，知道陆市长的习性，陆市长其实不高兴，陆市长和丁配合这么长时间，从我的感觉来看，市委和市长配合这么默契的，太少了，再说了，陆市长也不是没有想法，丁眼看着就要离开淮扬市了，陆市长如果能够做市委，还可以干一届，实行自己的抱负，现在，这一切随风而逝了。”

钱大志说出来这些话的时候，徐少杰沉默了，钱大志说的有道理，这是所有淮扬市的干部都可以看见的局面，也就是陆长征并不是省委中意的市委的人选，并不是说陆长征不适合或者是能力不行，不过是卢云峰到了西山省的缘故。

“钱主任，不要想那么多了，你是陆市长的秘书，陆市长到省城去上任，你还要送行的，看这个情形，陆市长明天就会到省城去了，你也正好休息一段时间，古人说的好啊，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何况，你还没有到那一步。”

“爽快，徐县长，你还是没有变啊，我就是喜欢听你这样说，失意就是失意，不是有人说吗，得意在官场，失意著文章，看来，我也可以好好去写一本回忆录了。”

“哈哈，好啊，我就等着看你的大作问世，到时候，诺贝尔文学奖正在等着你啊。”

出来之后，徐少杰不愿意停留了，他看了看手表，还不到一点钟，和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