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们险些欢呼出声,毕竟常頞为人古板迂腐,上课一板一眼不说,作业还多,但凡有小君子狡辩,作业忘带了,常頞一律认为没做。
如今常頞不做讲师了,小君子们都要开坛子酒庆祝庆祝。
“啊……”只有路鹿很是遗憾,倘或常頞不来学宫,往后自己还怎么见到他?
学生们欢快的散学,常頞主动走到胡亥与路鹿面前,拱手道:“多谢小公子与路君子的照顾,从明日开始,下臣便要回大行,还望二位继续研读功课,勤学不辍。”
胡亥道:“讲师叮嘱,我们一定铭记在心。”
常頞又道:“使团不日便要进京,小公子与路君子必然忙碌,我便不打扰二位了。”
“甚么使团?”胡亥惊讶。
路鹿道:“你还不知?长公子没有告诉你么?骆国的使团后日便要入咸阳了,我那病鬼老爹终于撑不住走了,路裳如愿以偿的当了罗国君主,你那发小桀英,也会跟随一同前来,你们很快便要见面了!”
胡亥的确没有听说,这几日扶苏公务繁忙,总是很晚才回来,回来之后也不曾提起甚么政事,没想到胡亥才离开百越这么些日子,骆国的老国君便撑不住了,路裳即位。
骆国归顺大秦,路裳即位之后,必定要前来咸阳朝拜,而身为监国大将军的桀英,也会跟随一起前来。
胡亥便明白过来,定然是便宜哥哥不想让自己与桀英亲近,防范着桀英这个假想情敌,所以才迟迟拖延,没有告知自己。
常頞略微有些惊讶的道:“骆国使团一事,陛下委任长公子全权负责,眼下大行上下都听命于长公子,难道长公子没有告知小公子么?”
“也是……”常頞似乎明白了甚么,道:“小公子名义上虽是陛下的义子,但实则身份特殊,长公子心中有所顾虑,没有告知小公子,也在情理之中,长公子怕是也有为难之处。”
胡亥微微蹙眉,总觉得常頞的话听起来有些许的别扭,表面好似在疏导宽慰胡话,但实际上……
“啊呀!”胡亥装作不小心的模样,不走心的向前跌倒。
“当心!”常頞下意识伸手扶住胡亥,两个人手掌一碰,标签立刻浮现出来。
【话里有话的常頞】
【欲图挑拨你与扶苏关系的常頞】
【细作】
胡亥眯起眼目,不着痕迹的将标签全部看在眼中。
常頞很快松开手,标签也随之消失,拱手道:“小公子,路君子,大行还有事务需要下臣处理,二位保重,下臣先告辞了。”
胡亥微笑道:“常頞讲师慢走。”
常頞也没再说甚么,转身离去,提着自己的书囊,走出学宫。
“亥儿。”扶苏正巧前来,与常頞打了一个照面。
扶苏道:“回宫罢。”
胡亥与路鹿上了辎车,三个人坐下来,路鹿看了好几眼胡亥,欲言又止。
胡亥奇怪的道:“鹿鹿,你有话便直说罢。”
难道……胡亥心想,路鹿的观察如此敏锐,即使没有标签,也看透了常頞的不同寻常?
路鹿一咬牙,道:“那我便直说了,你方才……是不是假装跌倒,故意跌在常頞怀里。”
“啊?”胡亥一脸迷茫,发出一个单音。
路鹿道:“我都看到了,你还趁机摸他的手,占他便宜!”
扶苏的目光刷的投射过来,微微蹙眉,紧紧盯着胡亥,不用标签能都看得出来,扶苏的额头上写着“吃醋”两个大字!
胡亥连忙摇手:“我没有,话不能乱说,哥哥你听我解释!”
调戏他!
路鹿道:“你可不厚道, 你是不是对常頞有非分之想?你总是帮他,这回还摸他!你都和长公子好了,心窍里怎们能惦记着其他人呢?你说, 你是不是花心?”
胡亥瞪大眼睛,扑过去捂住路鹿的嘴巴,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路鹿一笑, 低声道:“我们骆人,便是喜欢把敌人扼杀在根源。”
胡亥:“……”路鹿这小作精果然是故意的!
扶苏面容十分平静, 道:“路君子,予突然想起来, 临时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能否劳烦你临时下车?”
路鹿道:“可以啊,既然长公子有事情要忙,那你们忙罢,我便不叨扰了, 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长公子不必担心。”
“停车。”扶苏朗声。
骑奴驾士立刻将辎车停下来, 路鹿对胡亥摆手道:“那我先回去了, 你在路上不要耽搁太长时间哦。”
说罢,都不需要脚踏子, 利索的跳下马车, 施施然扬长而去。
哗啦——
车帘子轻微摇晃, 很快闭合。
胡亥对着扶苏干笑两声,道:“哥哥, 你知晓的, 路鹿就是个小作精。”
扶苏点点头,道:“所以呢?亥儿有没有故意去摸常頞?”
胡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