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打炮?”
正在大营做准备的张高蓟突然听见一声炮响,顿时一惊,连忙喝问道。
“副帅,是不是炮队那边出了什么意外?走了火了?”一员小将疑惑道,但张高蓟却丝毫不敢怠慢,急忙让去打探情况,可亲兵刚刚出营,又是一声炮响传来,此时张高蓟已脸色大变,甚至连身上未穿全的战甲都顾不上,直接就向帐外冲去。
当他冲出营帐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朝着北方望去,只见大营北边一片喧哗,不少人在慌忙奔跑着。
“不好了副帅,清狗……清狗出城偷袭我军。”刚出去打听消息的亲兵带着一员小将快步奔来,喘着粗气报道。
“什么!”张高蓟心中一沉,顾不上询问清军是怎么出城偷袭的,此时此刻最紧要的是立即组织防御。张高蓟毕竟身经百战,他非常清楚一旦被清军攻进大营,以目前明军的状况必然会给打个措手不及。
眼下,时间是最重要的,只要挡住清军,待他整顿兵马,才有一战的可能。
张高蓟二话不说,立即传令各营就地集结组织防御,同时他带着身边几百亲军先赶了过去,一路上张高蓟大声喝叫让惊惶的明军组织起来,另外还让亲军打出他的帅旗,以确保大营不被崩溃。
还多亏了六哥,在紧要关头六哥接连用佛朗机向清军开了两炮,虽说这两炮并没有打着多少清军,但这两炮不仅及时提醒了明军,而且因为这两炮打的突然,偷袭的清军也未预料会发生这种情况。
当两炮下去,摸向明军大营的清军顿时大惊,许多清军还以为自己偷袭的动静已被明军知晓,大营那边的明军早就严阵以待等着他们到来了。一时间,清军部队稍有混乱,甚至跑在前头的清军已忐忑不安地左盼右顾,一旦明军大部队出现,恐怕就得转身而逃了。
亏得清军带兵将领沉得住气,见明军开炮同样一惊,可马上就发现情况不对,如果明军早就有所防备,那么绝对不会就此开这两炮,这两炮一无准头,二打的时机也不对,何况两炮后明军那边也未有什么动静,所以清军将领马上判断出明军并非有所准备,而是刚刚发现他们这才慌忙开炮示警。
“兄弟们,冲啊!为大清献忠的机会到了,杀!杀反贼啊!”清军将领大喝一声,身先士卒冲在前头,见当官的都开始冲了,清军士兵顿时也跟着冲了起来,向前跑了一段路,瞧见明军大营那边只听得喧哗却没有攻击出现,这些清军士气顿时大振,一时间喊杀声震天,铺天盖地地杀了过来。
当清军杀到的时候,大营的明军已组织起了部分部队,但由于此时此刻距离太近,大炮已失去了作用,明军只能勉强整好队列向着已经冲到跟前的清军迎了上去,两股洪流顿时狠狠撞在了一起,刀光剑影中,厮杀震天,虽然明军训练有素,士兵更为精锐,但由于此时组织起的人手不多,再加上被清军打了个措手不及,敌众我寡之下明军瞬间死伤惨重,仅片刻就丢掉了炮营一带。
“剿杀反贼在此一举,兄弟们,要立功的给老子杀啊!杀一个反贼赏银三两,百户赏十两,游击一百两,参将以上无论生死赏一千两并升三级!杀啊!”
见此,刘泰大喜过望,指挥部下直向明军大营突去,只要攻进大营,这仗十之八九就赢了。为激励士气,刘泰阵前宣布了赏额,一时间占了上风的清军被激得嗷嗷直叫,尤其是那些刚冲破组织起来的明军的先锋,更是杀红了眼,望向前面的明军大营,仿佛就看见白花花的银子和顶戴在向他们招手。
当张高蓟好不容易聚拢了近千人赶到的时候,营北的明军已损失巨大,不仅炮营丢了,就连就地组织起来的明军在苦战中节节败退,眼看着明军就要崩溃。
见此情况,张高蓟也急了眼,二话不说亲自带人就顶了上去,堂堂副总兵亲自上阵,一把大刀上下翻飞,连劈个清军后,这才勉强挡住了清军。
“副帅,这样不行呀,清狗子太多了!”跟随张高蓟厮杀的小将片刻中就受了不轻的伤,半边身子已被鲜血染红,只见他神色慌张,手中的刀拼命格挡着,在几个清军的围攻下已无还击之力。
一刀砍掉正面一个清军的胳膊,张高蓟根本就来不及顺势了结对方,只见他脚步一闪,斜向围攻小将的一个清军后背砍去,只见那清军根本就没来得及,一声惨呼声中顿时扑倒在地,然后张高蓟手中大刀又朝另一清军挥去,这才解了那小将之围。
“挡不也要挡,都给老子挡住!只要挡住些时间,等大营那边的人马过来非得让这些该死的家伙瞧瞧老子的厉害!”张高蓟怒目圆瞪,大声喝叫着,那小将连忙应了一声,随着张高蓟拼命厮杀。
而在这时候,清军那边也瞧出了张高蓟军官的身份,虽然暂时不知他是谁,但从他的穿着和气势来看,绝对官小不了。
刘泰的赏额说的清清楚楚,参将以上无论生死赏一千两并升三级,如果能杀了张高蓟,砍下他的脑袋,那么飞黄腾达就在眼前。
“杀啊!杀!”红了眼的清军顿时爆发出极大的战斗力,如潮水一般朝张高蓟这边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