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全身出了层冷汗,这酒顿时醒了三分。
“刘……刘总镇?”周忠良大着舌头,但很快他又平静了下来,嘿嘿笑着道:“刘总镇怎么亲自来了?来来来,陪兄弟一起喝一杯?”
“周大人!”刘泰望向周忠良的神色中带着厌恶,尤其是看见屋里这乱七八糟的场面更是皱起了眉头。
他甚至把手在腰上挂着的宝剑上按了按,但最终却未直接翻脸。毕竟,如今大敌当前,周忠良还是布政使,如直接翻脸闹将起来,对于士气打击是非常大的。何况新建那边还有鲍坚一部,一旦周忠良在南昌出了事,谁能保证鲍坚不会兔死狐悲直接投靠大明?
眼下,还是大局为重,无论如何守住南昌才是最重要的。这也是隆科多在密令中特意向刘泰提及过的,而刘泰自己心里也清楚这点,所以他在控制住周忠良后一直未再下手,还给予周忠良一定的自由活动的权利,目的就是希望周忠良能够识相些,配合自己守住南昌。
谁想到,周忠良如今是摆出了一副破罐破摔的架势,现在他这样子哪里还有半点朝廷地方大员的风骨?如此废物,当初就不应该给予高位,袁奇部灭后,这些不堪重用的墙头草倒不如直接一刀砍了更利索些。
“来人啊!周大人喝多了,帮周大人先醒醒酒!”刘泰按捺着心头愤怒,对身边的亲兵说道。
刘泰的亲兵早就看周忠良不顺眼了,当即上来两人,先是一把把还坐在周忠良怀中的那小美人儿拽了出去,吓得小美人尖叫连连,最终却被丢到一旁。紧接着,两人直接架起周忠良把他拖出屋子,周忠良这时也慌了,他不知道刘泰究竟想干什么,顿时大喊大骂。
骂归骂,亲兵却不理会,把周忠良弄到外面用冷水先给他淋了个满头,随后剥去他的衣服,再强行把一身官袍给他换上。
这一番折腾实在够呛,要知道现在只是春天,这天气还凉,周忠良被这么一整不仅酒意全无,等他被架回来的时候,只见周忠良脸色发白嘴唇发青,全身打着哆嗦。
“刘……刘泰!你……你实在无礼之极!有本事的,你……你就直接砍了老夫的脑袋!”这时候的周忠良是又气又急,心中的惶恐倒是少了许多,难得硬气起来。
“周大人的酒可醒了?”刘泰根本不理会周忠良的话,径直拉了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眯着双眼紧盯着周忠良。
微微颤抖的周忠良是又冷又惊,刚才的话说完后,现在倒也有了些后悔。万一这刘泰真一刀要了他的老命,这岂不是得不偿失?虽说前途渺茫,可毕竟好死不如赖活,一向惜命的周忠良如何肯死呢?如果他真的不怕死的话,当初也不会找借口南下南昌了。
“你……你究竟有何事?”周忠良迟疑后开口问道。
“何事?当然是军国大事!”刘泰冷冷道:“反贼已拿下吉安,前锋如今已到了丰城,如丰城丢失,反贼大军就将兵临南昌。前些时候,周大人可答应过我,出面为我大军提供粮草和军械,另外还有民夫的召集等等,不知如今办的如何了?”
“这个……。”周忠良先是一愣,接着勉强露出了笑容,放缓语气道:“原来是此事啊,刘总镇尽管放心就是,这些事都在办着呢,到时候一定缺不了你刘总镇的。”
实际上,周忠良这些话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当初这任务是刘泰强行摊派给他的,周忠良虽然答应了却丝毫没有去做。在他看来,这做和不做没有任何区别,何必还要让自己辛苦呢?不过场面上却不能说这些话,周忠良只是随口搪塞着,意图把这事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