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血液碰到的地方开始冒出白烟,藤蔓往后缩了缩。
但这点变化,无限接近于零。
云团继续割藤条,这一切像是永无止境,她逐渐生出一个疯狂的念头。鰊
“景和,我们可能走不了了。”
“什么?别说丧气话,你看,我边退边打,已经逃出去五米了,再过几小时,我们应该能逃到人多的地方的!”
阿努比斯的守护37
“但它是有攻击目标的,就算……”鹼
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会被精准“追杀”。
云团放弃解释,躲到景和身后,藤条攻势合二为一,摸鱼的景和瞬间忙碌起来,“你干嘛?鞋带松了还是衣服破了?”
她没有回答,在反复确认了储物格里的道具状态后,又把小药丸的使用说明仔细看了几遍。
云团深呼吸一次,抬手抓住景和的肩膀,往后一扯!
两人瞬间转换位置,藤条抓准时机,分裂成数条,嘶吼着扑过来!
漆黑的利爪刺穿躯体……
温热的血溅了景和一身。鹼
他错愕地瞪大双眼,惊讶和无力感充斥全身,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而那些带刺的藤条,在穿透云团身体的那一瞬间,便停住了,它们原地震颤着,发出“嗡嗡”的鸣响。
云团面色惨白,疼痛和将死的恐慌本能席卷全身。
口腔里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她勉强扯了扯嘴角,“道具、不用就、过期了……”
藤条猛地撤退,本就重伤的躯体雪上加霜,寒意漫卷,失血失温,云团的情况并不好,兴许是道具生效,她晕不了,只能将这痛感无限延长。
景和接住云团,他的外套上沾了大片的血迹,他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队友挡在前边,惊慌失措又无能为力。
“你,你为什么……”鹼
他手忙脚乱地想按压伤口止血,但伤处太多,他一个人根本没办法!
“你干嘛啊……”
景和只能托住云团的脑袋,让她枕在自己腿上。
藤条想靠近却又被这浓郁的血腥气阻挡,只能撒泼似地抽打着草地,翻起不少草叶。
云团知道自己赌对了,也松了口气。
大概……大脑知道这次损伤永远都不会好了,还是调配了更多的激素去维持生命,而非将疼痛一五一十地送达。
浓烈的困意和极度清醒的精神互相博弈,她好像被撕成两半,扭曲着折叠着。鹼
“背……”
她张了张嘴,可惜发不出多少声音。
景和赶紧将耳朵凑到旁边。
“背着我的尸体,直到……藤条彻底消失……”云团歇了一会儿,感觉精神渐渐抽离,便一鼓作气,“不要换外套。”
“好。”
“武器、食物……”
云团勉强抬起食指,将储物格的东西都摆在景和面前,全拿出来后,还有点怅然若失。鹼
存了那么久,都给景和当储备粮了。
景和点头,眼前的女孩和记忆中的队友渐渐重合,他鼻子一酸,然而眼里并没有泪光,那句像咒语一样的话回荡在耳边——
“好运会延续的……”
他根本不想要这种好运。
生命力和血液一起离开云团的身体,她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云团?云团?”
景和小声呼唤了几次,都没得到回应,他抱着一具逐渐冰冷的尸体,坐在一片狼藉的矮木林边,久久无言。鹼
……她说的道具,是真的,还是一个谎言?
景和留意着四周,心里抱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说不定,云团下一秒就从哪里出来了。
但是等了很久很久,久到身旁的尸体冷得像块冰了,云团还是没有再次出现。
黑色的豆腐块跳到尸体旁边,蜷缩着,低声抽泣。
阿努比斯的守护38
月光朗照,藤条依旧在抽打,但景和周围像是有个无形的屏障,阻隔了它的攻击。聅
滴滴——
[红蓝两队信号塔均已清零,时间不分先后,两队各剩余303人,对抗赛继续。]
景和消沉了一会儿,将地上的食物和武器都收起来,转了一圈,没看到刚才一直哭的小怪物,大概是被系统回收了?
他依照云团的话,简单地吃了一把野菜,就将她的尸体背在身后,站起身,缓慢地朝原先商定的方向走去。
来时孤身一人,去时依旧。
“云团,我一会儿,给你找个风水宝地埋了,放心,我运气好,选的地方肯定能保你下个副本投胎到富贵人家。”
景和一路念叨着,莫名觉得很难过。聅
难过到……
他连身后那只僵硬的胡狼抽搐了一下都没发现。
胡狼从头至尾的贯穿伤在慢慢收缩,复原,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