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说什么?”云团放松了身体的每一块肌肉,把下巴搁在相对平整光洁的一小块树皮上,昏昏欲睡。
反正出不去,先歇了再说。
“我忘了我要说什么……”景和张了张嘴,“哦对了,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刚刚那三个人被抓的声音?”云团仔细听了几秒,外边没有任何人的交谈声,倒是有种自远而近的隆隆声,像是旅店里经常会听见的、行李箱在地砖上拖行的声音。
“不是,这声音是战斗机么?”
“谁知道,说不定,是呈在把信号塔拖过来了呢?”云团随口一提,反正现在出不去,任何猜测都没有依据。
嘴皮子一碰,还能说这声是树干里营养液流动造成的呢。标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寒意自脚底窜起,继而顺着小腿肚往上窜。
似乎是风。
喀啦啦——
一阵碎裂声后,云团浑身一轻,束缚感烟消云散,外边天已经黑了。
砰!
景和以自由落体的形式垂直砸在松软的土地上,他疼得龇牙咧嘴,抱着左腿哼唧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远处,胡狼和狮子的身体被树枝怼了个对穿,糖葫芦似的。标
树枝散去,两具尸体掉在地上,头尾都无力地垂落,地面没有一滴血。
呈在和刚才那三个男人都不见了。
正前方多了三座高大的信号塔,屏幕里的信号点是红色的。
云团啃着野菜,“还真被我说中了,呈在把信号塔都拖了过来。”
景和伸了个懒腰,“这个塔怎么长得这么奇怪?好像是……倒过来了?”
“嗯?”
云团眨了眨眼睛,视线里的信号塔逐渐清晰——只见原本在塔顶的小窗,全部转移到了水泥门的位置,而水泥门,则到了塔身的正中央!标
离地两米左右。
这怎么炸?手榴弹直接小窗里怼进去?
然而从小窗往里望,望不到任何东西,夜光涂料在月下苏醒,绿莹莹的一片,像是巫师的魔汤。
景和刚要往前,就被云团拉住。
“干什么?早点炸掉,早完事啊!”景和不解,这小姑娘比他还小几岁,怎么还不如他有干劲?
“让跑得快的年轻人来。”
说着,云团变戏法似的把一个女孩从储物格掏了出来。标
中学生蒙了,嘴里还嚼着一把紫花苜蓿,“干嘛?”
“到你为了自己的生存权斗争的时候了!你看,红队的信号塔就在这里,只要把它们全炸了,就能取得最终胜利!”
云团一本正经道。
阿努比斯的守护33
“啊?”女孩抬手擦了擦嘴角,因为一周左右的时间没有洗漱,刘海都油成一缕一缕地黏在额上,早没了先前土坑里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哃
女孩的视线越过清瘦的云团,停在笑眯眯的景和脸上。
夜风中,青年的五官其实看不真切,然而通身的气质、修长挺拔的身材,不需要任何加成,都是亮眼的存在。
云团自然知道景氏兄弟两张脸的杀伤力,对初见者效果尤为明显,但凡意志不坚定些,思维就会被带跑。
她扯了扯景和手肘处的衣物,示意他说些话。
景和清了清嗓子,“对,这就是信号塔,你要是想早点出去,把它炸了就行——嗯……你该不会是红队的奸细吧?”
景和的语调已经从抑扬顿挫变成阴阳怪气,若非美色跟嗓音加成,云团都怕人家小姑娘跳过来就是一巴掌。
“当然不是!”女孩轻喊了声,将油腻的刘海往旁边一拨,拿出手榴弹,一转身,坚毅又果断。哃
“记得把保险销拔掉再丢。”云团好意提醒。
“要你管!我看到你都觉得晦气!”女孩回头骂了句,蹬蹬蹬地冲到最中间的那座信号塔前边,拔掉手榴弹的保险销,一下子丢出去!
流线型的手榴弹在夜空中被风儿包裹,并未如愿砸进信号塔底下的小窗。
它啪嗒一下落在离信号塔一米远的位置。
女孩一愣,刚想跑过去将其踢远,就被云团一把抓住,往回扯,“你疯了?它要炸了!”
“呵,大概是想体验一把手脚乱飞的感觉?”景和无奈地挑眉,后退半步,像是驱赶什么脏东西似的摆摆手。
也远离了试图扒拉他的中学生。哃
“我怎么知道啊……这么久都不炸,说不定是哑火了呢!”女孩反驳道,然而话音未落,炫目的火光就冲天而起!
碎墙片四处飞溅,细密如雨丝。
三人赶紧跑到矮木林边躲了四五分钟,石子雨才堪堪停下。
“呼……”女孩松了口气,刚站直身子,就被成年人手臂粗细的青黑色藤蔓一把抓走!
力道之强、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云团景和缓慢地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