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学习的专业,则是由清音指定的,一个是室内装修,主要就是刷墙、砌砖、吊顶这样的纯技术性工作,只要学会了,跟着师傅走,再赶上将来的房地产黄金期,肯定能赚钱。
另一个,就是汽车维修,虽说目前龙国大陆地区汽车还是名副其实的奢侈品,但将来却是汽车大国,现在先从修理自行车开始学起,让那些肢体和智力都没什么残缺孩子学着,等几年总有用武之地。
剩下的则是有明显残缺的,这就不好办了,聋哑人可以学习做点手工活,玩具缝制、包装之类,或者传统手工艺木雕、根雕、竹篾等,但有重大残缺的,就比较难办,清音暂时想不出还能学啥,只能去找姚大姐问主意。
姚大姐也想不出来,清音想了一圈,干脆就让他们继续留在学校,培养点用脚写字画画的技能,世界需要有实用技术的工人,同时也需要作家、诗人和画家。
因为是第一年办,清音也没想有多大的成效,都是抱着尝试的心态,加上资金投入不少,除了建设教学硬件设施、实训基地,还需要管他们的食宿问题。而食宿里,这个年纪的孩子,又要防止学坏和霸凌,她终于理解姚大姐说的任重而道远了。
这件事,比她想象的复杂多了。
清音能做的,就是开个头,她预计的是,等孔家资金一旦到位,她就竭尽所能的给他们引荐石兰省内的人脉,有他们带头,其他企业家哪怕是为了博个好名声也会跟着他们的风向走。
至于金家,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还没消息,那就是没吃她的药吧?这样的病人和家属,她也无能为力,这条路就当断了。
鱼鱼放暑假后,家里又关不住她了,整天带着冰糖和嘟嘟“南征北战”,一天吃五六顿还叫肚子饿,有的时候晚上睡觉也说身上骨头疼,清音估摸着是生长痛,就随她想吃多少吃多少,每天加大牛奶鸡蛋的供应量,让她可着劲的吃。
倒是香秀,自从放暑假后哪里也不去,天天来卫生室玩儿。
她不像别的小孩乱跑乱动,她喜欢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白雪梅和英子抓药,看了一段时间,某一天英子把防风抓成了防己,还是她第一个发现并悄悄提醒的。
英子被吓一跳,赶紧仔细核对药方,真的是防风不是防己,虽然每一个药柜抽屉上都贴着药物名字,但香秀站在药柜外面很远的距离,就是千里眼也看不见她抓的是什么药啊。
“我看不清字,但我记得防风不在那个位置。”
原来,来“玩”了几天,她居然就把每一味药在哪个位置都记得一清二楚,每次英子和雪梅抓药的时候,她不用看上面的字,光靠位置记忆就能推断出是什么药!
“嘿,你这丫头,记性这么好,平时肯定考第一名吧?”
香秀害羞地笑笑,虽然很努力了,但她的文化成绩依然只能算中上游,还没进入前五名呢。
清音听见,也有点震惊于她的记性之好,故意考了她几个问题,她居然都能回答出来大半,“好样的,香秀这记性就适合学中医啊。”
“要不你收她为徒呗?”张姐打趣。
香秀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某种清音十分熟悉的求知的光芒,因为她以前也是这样的。
“罗家本就是传承三百多年的中医世家,罗老爷子有自己独到的临床经验和学术造诣,你们别胡说。”清音没答应,她觉得香秀作为罗家人,还是学习罗家自己的东西更好。
香秀有点失望,心口砰砰跳着,紧张极了,正要说点什么,忽然一辆黑亮发光的小轿车开到卫生室门口,车子刚停稳,一个中年男人打开车门,拉着清音的手使劲晃:“清医生,实在是太感谢了清医生,谢谢您啊!”
清音差点被吓一跳,但仔细一看,这急慌慌的家伙不正是前不久居高临下的金老板?
“金老板这是……”
“清医生当真是妙手回春,宅心仁术啊!我们刚喝了您开的药三副,犬子的病就好了大半,您真是华佗在世啊!”
清音:“……”大可不必。
原来,当天开了处方之后,金家两口子并未拿药,金老板总觉得感冒病的方子治不了儿子大便失禁的毛病,所以一直没上心,甚至隐隐有点责怪高伟办事不牢靠,怎么什么样的医生都推荐给他们。
而金夫人,则是她那些花花猪大肠的心思作祟,防贼似的防着清音通过看病跟她的亲亲老公攀上关系。于是,两口子都默契的把这事抛之脑后。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老家祭祖之后,全家刚准备回港,也不知道是饮食不适应,还是气候变化,金家孩子那大便失禁的毛病愈发严重,有时候一天要换五六次纸尿裤,金老板越看越揪心。
加上老宅家乡的叔伯都说他们对孩子宠溺过度,纸尿裤该脱就要脱,不然将来小男孩发育成问题。两口子心里愈发不是滋味,这个怪病已经成为全港城公开的秘密,他们原打算这次来能悄悄治好,回去洗脱“污名”来着。
恰巧此时孔先生打电话给他,礼貌性询问孩子的情况,知道他们没去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