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黛跌在床榻间,肩带滑落,含泪看向男人。
陆熹年居高临下,平静地与她对视。
下一刻,他转身大步离去。
珠帘碰撞,发出哗啦声响。
苏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光团心疼道:【呜呜宿主大人。】
苏黛勾唇,拉过被子盖住身体。
“哭什么?”
光团:【主人怎么能这样对您!】
苏黛:“慌什么?你看他刚才的样子像什么?”
光团哭声戛然而止:【什、什么?】
“落荒而逃,”苏黛喟叹一声,“他心乱了。”
往后,再想平静,可就难了。
苏黛身体上的疹子当晚就下去了,因为陆熹年调制了药膏叫人送来。
抹上去没多久便痊愈了。
身上光滑如初,连个印子都没有。
的确是神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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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江问樵似笑非笑。
“听说你动了库房的那株千年灵芝?”
陆熹年眼睛都不抬,修长手指一颗颗拨弄佛珠,“怎么?要找我算账?”
江问樵懒洋洋的:“若我说是呢?一株灵芝价值万金,你用到何处去了?若你跟我实话实说,我便不找你算账了如何?”他饶有兴味地看着。
陆熹年:“明日叫川柏送银子过来。”
闻言,江问樵一梗,“你当我真缺这点儿银子?!”
还不是想逗逗他?谁让他近日情绪起伏极大,尤其是今日——都影响到他了。
清冷神医5
“离心玉不是已经有消息了?”
陆熹年没回答江问樵的问题,淡声问。
听闻此言,江问樵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消息说在北漠,而北漠如今战乱,局势尤其乱,我的人已经去了半月有余,依旧没有离心玉的踪迹。”他看向陆熹年,两人有一对同出一辙的凤眸,这或许是他们唯一的相似之处了。
“我甚至怀疑,这世上,是否真的有离心玉的存在。”
陆熹年轻笑,“为何不信?你我二人都能异体同魂,离心玉此物的存在,也没什么好稀奇的了。”
一说到此事,江问樵就更加头痛。
他醉心修炼,每日处理公务已足够繁琐,可最近陆熹年的心情波动实在太大了,经常让他连公务都处理不好,修炼更是时常中断。
江问樵道:“你若真喜欢这女人,直接收入房中做个妾室好了,为兄也不是那种铁面无情,不知变通之人。”
陆熹年,“那女人的父亲,是我们的血仇。”
“苏君昊已经死了,当年参与此事之人也得到了应有代价。”
现如今存活的苏家人,嫡系一脉早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远亲。
陆熹年轻笑,“你倒是豁达。”
“不然呢?”江问樵似笑非笑,“人在江湖中,身不由己的事情多了。若认真清算,你当我们的父亲算什么好人?”
而且鲜少有人知道,兄弟俩并非从正室所出,他们的亲生母亲是苗疆圣女。
他们苗疆的规矩是圣女终生不得婚配,苗疆圣女,则是被那男人强捋去的。
是以,他们,也并非在期待中降生的。
“凡事若要追究到底,真相只会比我们想象中的更恶心。”
陆熹年笑起来,他懒懒地拨弄佛珠,“那你还替那男人报仇?”
“报仇?”江问樵笑:“不,只是苏君昊挡了我的路。”
所以,他必须死。
陆熹年兴致缺缺,“当这个武林盟主整天一摊子事,真不知有什么趣味。”
江问樵勾唇,“站得高了,才能看戏啊。”
那些所谓的江湖门派明争暗斗,可精彩了。
陆熹年评价:“虚伪。”
江问樵反击:“你也不差。”
书房内四周镶嵌着巨大的夜明珠,在夜晚也将室内照的亮如白昼。
话题一转,江问樵忽地道:“那个叫苏黛的很有趣?竟能乱了你心绪,看来,我要找个时机去见识见识了。”
陆熹年眯眼,不悦:“那是我看上的小宠物,你想玩,找别人去!”
“那可不行,”江问樵勾唇,“从小到大,你我二人的喜好总是差不多的,我可找不着旁的了。”
江问樵总以看陆熹年变脸为乐,陆熹年一眼就看出,他这是恶趣味又犯了。
薄唇轻启,吐出两字,“无聊。”
他起身,一拂袖子,“走了。”
江问樵坐在书桌后,摩挲着下巴,笑得意味深长。
深夜,苏黛睡意正酣,小脸被地龙熏的红扑扑,整个蜷缩在被褥里,仅露出一张粉润小脸。
黑暗中,只有窗外皎洁的月光映照在雪上,反射出一抹清光。
室内昏沉沉的,不算特别黑,恰好可以看到男子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