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的时候,眼眸中微微露出一丝向往和满足的神色来,喉咙中还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傅瑜看着王犬韬,久久默然不语,最后才长叹一口气,道:“我算服了你了。”
复了傅瑜又兴致勃勃地问:“要怎么才能吃到戒食和尚的素斋?”
醉酒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郑四海便到了。
他来的时候已是换了一身织锦绣银的蓝色常服,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今日早晨见到的那般锋芒毕露,倒显得有些温润平和了。
他来的时候还带了一壶酒,一壶坛子外面刷了红漆的酒。
傅瑜笑道:“原来郑大哥是去洗尘换衣服了,这样也好,正好应了我和犬韬给郑大哥设的这接风宴。”
王犬韬却是问:“郑大哥的这坛子酒看着倒是眼熟,莫非——是绍兴的女儿红?”
郑四海笑着将手中的酒坛子放在圆桌上,傅瑜二人围绕着过来打量着这一坛子酒,郑四海道:“六郎果真好眼力,只从酒坛子就能认出这是一坛绍兴的女儿红,不过,我却叫它花雕酒。”
“这坛花雕酒是我去年游历绍兴时买的,当地人多好黄酒,这花雕酒更是其中一绝,闻起来芬芳馥郁,喝下肚也是暖洋洋的,”郑四海一边说,一边亲自取了酒坛子上的封盖,“听当地的酒庄说,这坛子花雕酒已经埋在地下四十年了,我想着你们两个年纪还小,许是没喝过,便特意运了几坛子回永安,正好今天便拿它来开个好彩头。”
郑四海在外游历这三年,居然还能记得远在永安的两个小朋友,更是不远千里运回来几坛子酒,一时之间,傅瑜和王犬韬都有些动容。三人便唤来小二拿了三只碗,一人倒了一碗,却是不等那三位师傅将主菜做好便互相碰着碗喝了。
白瓷碗中的花雕酒显出一抹黄橙橙的色彩,衬着窗边透进来的日光,愈发光亮澄澈,傅瑜低头轻嗅,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盈满咽喉,顿时只觉这酒实在是鲜,傅瑜想,果真如郑四海说的那般,这酒闻起来芬芳馥郁。
傅瑜小口抿了一口,刚喝到嘴里,便觉得一股细微的辛辣顺着口腔直冲鼻腔,舌头上却又留着点点酸甜的滋味,他咽下去,却又觉得口腔中的辛辣味渐渐散去,只余一股淡淡的苦味在齿间。
“好酒,真香!”傅瑜听见王犬韬说。
王犬韬白净的两颊已是浮起了两朵淡淡的红晕,他眯着眼睛,脸上显出一抹沉醉满足的表情来。
傅瑜暗道:六郎莫不是喝醉了?从来不曾与六郎喝过烈酒,他竟不知,原来能吃能喝的王犬韬酒量这么浅。
郑四海却没注意到王犬韬脸上的表情,他非常高兴,一口喝干了碗中的黄酒,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两个定然非常喜欢,只是今天是第一次喝这样的烈酒,不能多喝。烈酒伤身不说,若是醉醺醺的回去了,且叫家里人担心。”
三人正笑着,却听见包厢的门“扣扣”的响了两声,王犬韬皱皱眉,问道:“何事?”
外面无人应声,却又响起了一阵叩门声。
王犬韬眉头一皱,似乎很是不耐烦的样子,傅瑜便道:“我去看看。”
推开包厢的门,却不是那个招待他们的傻头傻脑的小二哥,而是一个女子,一个美丽非常让傅瑜的呼吸都忍不住屏了一瞬的女子。
红唇雪肤,俊眼修眉,乌黑的发高高的挽了一个朝云髻,额前坠着一颗红色的抹额,映衬着她浓烈的红唇和身上的红衫,显得愈发的娇艳。这女子神采飞扬,眉宇间更是隐隐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显出她不凡的一面来。
她抬眸越过傅瑜,望向屋内。
这是一朵野性难驯的野蔷薇,傅瑜心中暗道。
不过身为永安城三霸王的傅小公爷可曾怕过谁,是以傅瑜坏笑着,一脸亮晶晶的模样,他倾斜着身子靠在门上,挡住了这女子望向屋内的目光,他细声问:“小娘子找谁?”
声音轻柔,带着一丝调笑的意味。
熟料面前这美艳的女子并不像他以往见过的那些女子一般,她回过神来看了傅瑜一眼,随后屈膝给他行了一个万福礼,开口道:“我找郑家郎君。”
傅瑜顿时来了兴致,他问:“小娘子来找郑郎君,可曾有约?”
这女子笑了一声,眉宇间隐隐透着一股隐藏不住的轻蔑和厌恶,“我来找他,又何必相约,还劳烦傅二郎君叫他出来吧。”
傅瑜脸上的惊讶之色更浓了,他问:“小娘子认识我?我可自问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女子,毕竟小娘子长得实在美若天仙,这样的一个绝色美人若是和我碰过面,我当然是不可能会忘记的。”
说着,他便想起今日在平安坊的小巷里见到的那位头戴帷帽的女子,斐家的娘子,那般的容颜的确是叫人见之忘俗。
面前的女子停顿了下,她道:“我是范阳卢家的五娘。”
“原来是卢五娘子,”傅瑜笑道,随后,他诧异了一下,又道:“你可是郑家郎君的表妹?”
“五娘找我有何事?”傅瑜的身后传来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