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瑞的话，让段凌天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得围观之人一阵发懵。

“这段凌天，疯了不成？”

不少人暗道。

终于，段凌天收敛了笑声，眼中闪烁着寒光，一字一句说道：“高高在上的黑煞宗虚境强者，你，可还记得八年前，在那赤霄王国南边的一座终年迷雾缠绕的森林？”

赤霄王国？

孙瑞眉头皱起，回忆着。

最后，他想起来了。

八年前，他确实去过那赤霄王国。

当时，他是奉了宗主之命，一路追杀无涯宗余孽，夺取那开启‘剑皇宝库’的钥匙。

只可惜，那一次的任务失败了。

“终年迷雾缠绕的森林？”

孙瑞回忆着，一时间没能想起来。

这时，段凌天继续开口：

“你，可还记得，当初在那片森林之中，你所遇到的那一双少年男女？！”

“你，可还记得，当初你是用何等目光，对那个少女不敬的？！”

“你，可还记得，当初你是如何以窥虚境层次的元力，凝音震伤那个少年、羞辱那个少年的？！”

段凌天接连问出三句话。

“如果这些，你都忘了……那你，可还记得，你对那个少年所说过的话？”

段凌天盯着孙瑞，目光陡然凌厉了起来。

“小子，记住，在我面前，你就是一只蝼蚁！我若想要杀你，跟踩死一只蝼蚁没什么区别……我，不屑杀你！”

段凌天一字一句，将当年孙瑞对他所说的话，缓缓道出。

哗！

围观的人群，又是一阵喧哗。

现在，他们算是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这个黑煞宗的‘孙瑞’，在八年前羞辱了段凌天，并且称呼段凌天为‘蝼蚁’，肆意践踏段凌天的尊严！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

尊严，在一定程度上，比生命更重要！

一个人，要是连尊严都没了，那他活着，只是行尸走肉。

现在，他们可以理解段凌天的心情。

八年……

那是压在段凌天心头八年的羞辱！

人生，能有几个‘八年’？

他们可以想象。

这八年来，段凌天每每念及至此，定是羞愤至极。

“这个孙瑞，还真是倒霉……八年前埋下的祸根，今日，找他算账来了！”

“俗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八年前的少年，如今已经长大成人，能以一身实力，反驳这孙瑞当初的羞辱。”

“这孙瑞，怕是做梦也没想到……昔日他视作蝼蚁，甚至不屑杀之的少年，如今能成长到如此地步！”

……

围观的人群，一阵感叹，都觉得孙瑞太过于走运。

只是，这运气，却不是谁都能消受的。

“你……你……”

被段凌天如此提醒，孙瑞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瞳孔一缩，好像见了鬼一般，“你就是当年的那个紫衣少年？”

段凌天没有回答孙瑞，他的目光，逐渐冷下，杀意闪烁。

孙瑞当年的羞辱，是促使他这些年刻苦修炼的动力之一……

他那般刻苦修炼，也存了找孙瑞一雪前耻的心思。

今日，他终于有了一雪前耻的实力。

孙瑞知道，段凌天这是默认了。

他的心里，忍不住升起寒意。

被段凌天一步步提醒，他很容易就回忆起当年的一幕。

那个时候，他和黑煞宗另一个长老，追着无涯宗少宗主进入了那片迷雾缠绕的森林。

在森林里面，他遇到了一个美丽至极的少女，以及一个桀骜不羁的少年。

当时，他只是多看了少女几眼，那个少年就强出头，挡在了少女的身前。

更是挡住了他的目光。

少年的作为，激怒了他。

他只是随意以元力凝音，一声冷哼，就震伤了少年。

在他的眼里。

一个小小王国偏僻之地的少年，只是蝼蚁，不值一提。

当初，他甚至不屑杀死少年。

那件事，他很快就忘记了。

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昔年那个在他眼里犹如蝼蚁，他不屑杀之的少年，如今竟成长到如此地步……

青林皇国中，堪称前无古人的‘妖孽天才’！

如果早知会有今日，他当初绝不会放过少年。

可以想象。

要是当初他杀死了少年，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刚才，他就从师弟‘柴进’口中，对眼前的紫衣青年‘段凌天’有了不少的了解。

知道这个段凌天年纪轻轻，一身修为就步入了‘窥虚境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