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端庄大气如沐春风,像是冰雪融化后初升的朝阳,如水深情似海内敛,将高冷与温柔完美柔和,眼神深邃明亮,喜悦之情真诚流露,像是回到了六年前,她的笑容也这样发自肺腑。
秦墨目光一直追随着屏幕上那抹清冷身影,想起刚才她那个郑重邀请,几不可见地扯了扯嘴角。
贵客?
见鬼的贵客。
周梦岑,我所求可不是一个贵客那么简单。
要么与我同行,要么与我宣战!
顶峰
春节期间, 许嘉禾飞来海城拜访了融梦资本下的paide海城代理公司后,回来与周梦岑在名爵密会了一场,无意提了一句。
“我这次碰见他们总裁了, 就上次跟你一起登上金融日报头条的那位秦先生, 太可怕了。”
抛开工作身份,两人既是校友也是密友, 今日难得一聚,明早许嘉禾又要飞回北市, 再见面也没个准。
漫云阁的spa房是周梦岑私人专用的,也只有许嘉禾过来,才有这个荣幸,一起沉浸式享受一下高级专业美容师的手法。
此时虽然已过寒冬,气温有所回升, 不过外头依旧有冷风呼啸,一场酣畅淋漓的汗蒸和spa过后, 两人泡在热气腾腾的温泉池,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玫瑰精油香氛气味, 专业的按摩师轻柔地按在肩上, 每一个指尖的动作都舒适到位,令人全身心沉浸在这无与伦比的舒适感中,昏昏欲睡。
直到许嘉禾沉闷的话传入耳时, 周梦岑不免骤然清醒, 缓缓睁开眼。
“怎么了?”
“人是一表人才、清冷矜贵的, 就是不苟言笑得让我发怵。”
“他为难你了?”
“那倒没有,就是没有一点作为校友的自来熟, 你跟他第一次见面也是这样吗?”
许嘉禾比周梦岑低一届,且不同系别, 本科时两人并不认识,所以她也不知道周梦岑跟秦墨的事情。
周梦岑笑了,低眸回忆。
第一次见面,是在大一上学期,她加入辩论社没多久,作为正方二辩,与他酣畅淋漓辩驳了一场,其实那次辩论赛的题目对反方来说不太友好,所以她大杀四方,赢得满堂喝彩,而他作为反方三辩,也自始至终保持着清醒冷静,沉稳内敛,不矜不伐,话不多,却每一句都精准要害,饶是周梦岑提前做了功课,了解他的风格,也只能保持临危不乱。
而对秦墨来说,她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学妹,出乎意料上台成为攻辩手,看似温柔,人畜无害,实则打得他们对方措手不及。
最后那场辩论赛成了他们两人的舞台,争辩了一上午也没有分出高下,只能宣布平局。
虽然后来辩论社的同学都跟她说,表面上是平局,但她周梦岑已经在清大辩论社一战成名,因为在此之前,没有人能与金融系四辩打成平局。
周梦岑却知道,她不过是得益于题目的优势,以及秦墨对自己的不熟悉,因为再后来,她就再也没有赢过他。
他从来就不是会怜香惜玉的谦谦君子,哪怕是她主动告白了那么多次,依旧冷淡得很。
“算了,不提他了,反正合作谈得差不多了,只需做好准备签署协议了,”许嘉禾游到周梦岑身边,笑问,“不如,我们换个话题吧。”
“聊什么?”
周梦岑靠在池边,微仰着头,两名按摩师也退出了温泉房。
许嘉禾:“聊聊你要给书颜找爸爸的事情呀。”
周梦岑皱眉:“你从哪儿听来的?”
许嘉禾:“书颜呀,她担心你给她随便塞个爸爸。”
周梦岑无奈摇头:“我可以随便给自己找个男人,但绝不会随便给她找个爸爸。”
“我不信,”许嘉禾笑了,“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有多清心寡欲,身边也没见其他男人。”
周梦岑怔了怔,被说中了心事,便沉默不语。
但许嘉禾重点没在这上面,她说:“说起来,既然你要给书颜找爸爸,那怎么不考虑谢淮?”
周梦岑掀眸看了她一眼,看破不说破:“我是那种夺人所爱的人吗?”
许嘉禾抿唇轻笑:“你不会看不出来,他喜欢你吧?”
他们三人在伦敦留学那几年,俊男靓女的又志同道合,要说不动心很难。
许嘉禾欣赏谢淮的为人和能力,谢淮爱慕周梦岑的强大和独立,只除却周梦岑,她秘密生下书颜后,全心全意投入学习中,身边除了谢淮,几乎连个雄性动物都没有。
“那又如何?”
周梦岑神色自若,她自然看得出谢淮对自己的心思,这些年她一直没有放他离开,给了他周氏集团副总裁的职位,只是想让他想清楚,他们永远只能是朋友、上下属的关系。
仅此而已。
“你和他,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不会做断自己手臂的事情。”
“可结婚了两个人不是更加亲密信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