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和颜君齐行个见面礼,就继续忙了。
卢栩哪能叫他就那么走了,连忙追过去问:“贺大哥,北边打完了?赢了吗?”
贺承业点头:“赢了。”
卢栩下意识道:“赢了就好。”
可看贺承业那惨样,他心里又忍不住腹诽,这模样也是赢了?赢哪儿了?要是贺太师看到儿子这么惨,不知道还舍不舍得叫他来做什么督军。好好一个文官……
卢栩:“唉,我看你好像也受伤了,你先让军医看看吧。”
贺承业笑道:“一点儿冻伤,不碍事。”
卢栩看看颜君齐,默默把最近他都随身带的冻疮膏给贺承业。
贺承业怔了怔,也没客气,往自己冻伤的手和脸上涂抹一点儿,就交给其他伤兵了。
卢栩下意识看看贺承业走路都有些跛的脚,猜他腿脚一定也有冻疮。
再看看他那白白净净的装药膏的小瓷瓶,在一群看不出正常皮肤颜色的伤兵间传递,那抹白色莫名的刺眼。
卢栩主动道:“那什么,我们带了些药材,要不你看看?”
贺承业诧异。
上次找卢栩要,卢栩可是死活不愿意给的。
卢栩嘟囔:“我要换两个军医去治病,那些药材是租借的聘金。”
贺承业莞尔,答应了:“好,不过要等安排完伤兵。”
卢栩低头咕哝一句:“我们那儿也挺急的。”
贺承业想想,让副官去找军医来。
忙出一身汗的军医跑来,一听卢栩要借人,眉头都皱起来了。
他们人手都不够用呢,怎么还能借人?
卢栩:“我们县城的大夫可以治简单的外伤,但是有人咳的下不了床,人快不行了,他治不了,还有一个被砸了后好像是内脏受伤了,人也快不行了,还有好多我们大夫实在治不好的,咱们换换,我们带药材来帮你们,你们派人去救命,行吗?”
贺承业:“按他说的办。”
军医本还不情愿,待看清卢栩带的两车药材,眼睛亮了。
与卢栩他们不同,军马营不缺这边常见的药草,他们缺的就是西北不产的好药,尤其是高年份品质好,又昂贵的。
他们没钱买,也没地方买,通过卧虎关到关内买,附近几个郡也少有齐全的药铺。
卢栩带来的药材,刚好能应急。
他们马上安排了一个擅长治内伤病症的军医调给卢栩。
卢栩:“就一个啊?”
军医:“大人,能均一个已经是硬挤了,他治内伤和伤寒水平最高,要是他治不好,别人去了也没用。”
卢栩眉头也皱得高高的:“那赶紧吧。”
他们打算带上军医就走,却被贺承业叫住:“颜县令,魏将军有要事想与县令一叙,若县中无急事,可留军中暂住。”
颜君齐点头:“魏将军在何处?”
贺承业:“魏将军压阵,还需几日才能到。”
颜君齐:“那便等魏将军回营后到县中一叙吧。”
卢栩也点头,算算日子,他们该准备下次集市了。
现在回去,马上派人去德巴克部找德巴克人帮忙联络,也许集市时他们还来得及再从蛮人那儿换点儿草药什么的呢。
贺承业本打算趁着魏定山不在,先私下将定北郡的情况与颜君齐沟通一下,先谈谈他们俩的想法,可颜君齐和卢栩急着回去,他也不好阻拦。
只好约定等魏定山回来再去县衙拜访。
卢栩:“贺大哥那你忙吧,我们就不耽误你时间了,你们要是缺药,县衙还有一点儿,我们走了。”
贺承业恍恍惚惚道“好”,想不通卢栩怎么突然这么大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