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
那人点头,他听说时震惊与他们何其相似,“好像是殿试那篇文章写的好。”
几人沉默半晌,有人叹气,有人望天,有人伤怀自己。
二甲的还有希望留在京中,运气好还能混翰林院,三甲的,几乎只能被指派到各地做个小小县令或散官了。
进士,同进士。
一字之差,天壤地别。
“我听说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走门路,想给自己找个好去处了。”
“我也听说了。”在吏部有门路的进士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说,“现在不求能外派去个好地方,只要别到北边去,就谢天谢地了!”
“听说,上一任的镇安县令还没到任,就死在路上了?”
消息灵通的暗暗点点头,一个个讳莫如深,“已经是第三个了。”
名次不好,又没门路没关系的三甲同进士们一个个愁云惨淡。
县令死了,那不是正好是个空缺吗?
谁都不想去,那不就轮到他们了吗?
他们要哭了。
这……
还不如落榜呢!!
再看春风得意的状元、探花和榜眼,他们愈加的嫉妒了。
一场考试,人和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贺状元是贺太师的族亲吧?”
“是呀。”
“已经出身名门了,为什么状元还是他呢?”
“是啊……”
“不是他,也轮不到咱们呀。”
他们又将目光转到颜君齐身上。
如今仕林间都在传说着状元本该是颜君齐的,只是背景没贺颂之硬,弘安帝是看在贺太师面子上才点了贺颂之做状元。
悄悄八卦的几人连忙道:“哎哎哎!快看!贺状元去和颜传胪说话了!”
游城
“颜兄。”
“贺兄。”
颜君齐正在听三甲头名碎碎念他不会骑马,一会儿摔下马就丢人了,一会又担心他要被外派到犄角旮旯当县令了。
颜君齐正一边左耳进右耳出的听着,一边在那五匹马间打量,不想贺颂之竟然来找他了。
他和三甲头名,虽然名次不如一甲,但因为各占了一个头名,代表二甲和三甲,也能同一甲的三个一起走在前面,因为这两年京中终于有马了,他们还能跟着一起骑马游街,不用步行。
虽然颜君齐其实更愿意步行一点儿。
他还不会骑马!
“可是要出发了?”颜君齐下意识往贺颂之头上看去,见他帽上簪的是朵金箔桂花,在心中默默嘀咕一句,原来簪的是金花呀……
“还没有。”贺颂之往马匹那看去,御林军还在检查马鞍。
他们也想到了大岐这五位骄子不会骑马的问题,每一匹前都专门配了一名专门扶他们上下马,替他们牵马的御林军将士。
不过贺颂之显然没有这个困境,大岐最缺马的时候,他家也是不缺的。
他来找颜君齐纯粹是因为先前他不认识颜君齐,殿试完也没能找到机会搭话,这会儿来结交了。
颜君齐也不认识他。
虽然他从进京起就没少参加士林学子们的聚会,但贺颂之却从不混他们这种野路子低端群,他有他自己的交际圈,走的是世家子弟的高精尖路子,甚少会到街头去。
不过他神童大名在京城几乎无人不知,颜君齐也没少听说,他还读过贺颂之写的几篇诗和文章。
虽然殿试那天卢栩看出他伤心,安慰他第四才是第一,但颜君齐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贺颂之连中三元绝对不是靠了贺太师的关系,他是真有才学。
两人一照面,相互打量,彼此刷新了一下印象。
殿试紧张,他们在紫薇殿上也不敢乱瞄乱看,今天才算真正认清对方长什么样。
贺颂之外貌不如他和探花,但人也相貌堂堂,文士的儒雅气渗透全身,举手投足都端正有礼,颜君齐对他初印象相当不错。
贺颂之看颜君齐,却大感意外。
探花宗鸿飞他是认识的,宗鸿飞的外貌也绝对担得起探花之称,弘安帝夸颜君齐有探花之貌,他还有些好奇,今日近处一看,颜君齐相貌果然不输宗鸿飞。
“颜兄近日可留在京中?”
“隆兴遥远,我暂时不打算回乡。”考完后他们有两三个月的假期用来外派赴任,或者回乡接亲属,不过隆兴太远,三个月单程都走不完,颜君齐不打算急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