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舟也竖起耳朵,好奇地看颜君齐。
颜君齐:“马家。”
卢栩怔了好一会儿,“马家?”
卢舟:“哥哥,马若奇说过他家有远亲在京城。”
卢栩:“他家出的是文官,怎么会和铜铁坊的混混搭上关系?”
三人一阵茫然。
卢栩想了想,自言自语道:“不过马家那个在京中做官的亲戚,好像是马若奇爷爷的叔叔,人早该不在了吧。”
“嗯,好像一两年才联系老家一回。”卢舟在书院读书,对马家了解比卢栩还深一点儿,马若奇虽然已经考中秀才,没在县学读书,不过马家还有别的小孩子在县学念蒙学。
马家家大业大,卢栩却不大喜欢,除了当初初到观阳时认识马若奇,他和马家就再无来往了。
马家田产多,想往朔州卖粮食,卢栩还是看在马若奇当初借书给他的面子上,帮马家和骁骑军搭的线。
后来马家想在老家开客栈开酒楼,也找卢栩要过菜谱,那个镇子上正好还没别的酒楼食铺找过他,卢栩便和马家签文书合作了。
“难不成……马家是在骁骑军认识了龙虎营的人?”卢栩被自己的脑补惊呆了。
毕竟骁骑军张家兄弟和龙虎营关系匪浅,张昶送他的那把小匕首,就是别人送给范孝,范孝又送给他义子,他义子送给张昶,张昶再送给他的。
所以是他帮马家认识了骁骑军,马家通过骁骑军认识龙虎营,还用他的菜谱跟龙虎营的人搭上线了?
卢栩怒道:“这也太不要脸了!”
颜君齐让他稍安勿躁:“这只是猜测,也不一定是这样。”
可卢栩实在想不出谁还能、谁还敢、谁还有门路和京中有联系了。
若不是颜君齐来京城考试,他们说不好一辈子都不到这儿来。
大岐户籍管理森严,没正当理由,他就是商籍官府也不会随便给他开入京的文书。若颜君齐还有其他的亲戚,这趟都轮不着他来。
衙门给他们的文书上,卢栩和卢舟的身份填的可不是邻居,而是马夫和书童。
也就是观阳衙门和他们熟,又知道颜君齐没别的亲人了,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他们批了文书。
颜君齐:“想要验证也很简单,只要给马家的菜谱单独做些变化,然后与瑞祥楼新出的菜单做对比便是了,只是时日上颇为麻烦。”
卢栩每年给十道新菜,给马家的菜谱内只要列一两道别人没有的菜,若瑞祥楼推出的新菜和马家的菜谱一样,就必定是他们无疑了。
只是现在已经四月末,今年的菜谱已经在路上了,要验证最快也只能等明年。
卢栩郁闷。
就是验证完,他们死不承认,隔着这么远取证也很麻烦,另外,是在观阳告官还是在京城告,案子要判多长时间,能不能顺利什么都难说。
这是个小案子,他们无权无势,京城衙门肯定不会重视,回观阳告,对方也肯定不会随他回去,要观阳派人来京城拿人,理论上是可以,但操作起来基本不可能。
也难怪对方如此有恃无恐。
可就这么看着对方拿着他的菜谱逍遥自在的赚钱,他不能忍。
卢栩抱胸琢磨着怎么才能给对方添堵。
对方让他不痛快,他也绝对不能叫对方痛快。
颜君齐道:“还有另外一个办法,会比前一种快一些,也更有用些,不过要等我殿试后才行。”
卢栩忙问:“什么办法?不会影响你仕途吧?”
要是因为一个铺子的钱影响了颜君齐,那他宁肯不要了,大不了回去就耍赖,再不给马家菜谱了事,按文书条约,他毁约无非就是赔马家几倍份钱,他又不是赔不起。
颜君齐笑道:“不会,我有分寸。”
“嗯。”卢栩眯了眯眼睛,“我也想到个好办法。”
距离殿试还有一个月,五月对方就要上新菜了,卢栩当然不会这么闲着。
菜谱都是他提前留给卢文的,里面写的是什么,还有人比他更清楚么?
卢栩往前凑了凑脑袋,和颜君齐、卢舟嘀嘀咕咕。
他想的很简单——在瑞祥楼出新菜前,先把菜弄出来,让全京城都知道,这菜到底是来自谁。
颜君齐听罢,摇头道:“这样不好。”
卢舟皱着眉,也道:“若是我们先推出了新菜,他们就不出了,或者弄些别的菜出来怎么办?”
卢栩:“……”
卢栩挠头,“也是。”
卢舟:“不如我们让那几家酒楼的老板去打听他们今年还出不出新菜,是哪天出,咱们也在那天出,到时候两家的新菜一样,我们做的比他们更好吃,他们就没话说了。”
卢栩:“那要是他说是咱们偷了他们的方子怎么办?”
卢舟一怔,震惊于还能这么不要脸。
颜君齐笑道:“无碍,由他们说去。”
卢栩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