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某便千里转战,奇袭兰州,冒死渡河,火烧夏都!”
“及至太原城下,一场好水,淹杀西夏十万军,又击杀完颜娄室、银术可、兀术等金国重将于城下,使阿骨打算计,尽数成空。”
“随后复归河南,扫平刘豫、耶律延禧、耶律淳诸贼,更有李助、林冲等兄弟,荡平沙漠、追亡逐北,吾则转身北上,同二郎分兵两路,决战金国,重开河山太平!”
一席话说罢,周身豪气,冲天而起。
吴用跳起身来,高声赞道:“哥哥,天下若无哥哥,不知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华夏若无哥哥,我等汉人,皆做异族之马牛也。”
曹操听了,心中一乐,面上却兀自沉着如水,摇头道:“话虽如此,天下之难,毕竟非一人可救!吾若无汝等兄弟帮手,数十金狗便足以杀吾。吾今日缘何愤怒?只因吾将汝等视作镇国重器,然而汝等心中,一无紧迫之念,二无警戒之心,把金国大敌视若无物,为了区区一个王禀耗时费日,岂容吾心中不怒?”
这番话说出,晁天王第一个惭愧无地,出席拜倒在地:“哥哥,晁盖错也!但请哥哥责罚,便是杀头,亦不敢叫苦求饶。”
方七佛见晁盖这番做派,连忙跟着出去,拜倒在侧。
不片刻,满帐兄弟,尽数拜倒,许多人思及自己轻敌慢怠的做派,再想想老曹等人这一两年南征北战的艰辛,惭愧之余,都不由泪流满面。
曹操一眼扫过,见卢俊义白白胖胖,跪在人群之中东张西望,不由喝道:“卢贤弟,天王慢军,又不关你事,你跪着何干?”
卢俊义愣了愣道:“我见铁牛跪着大哭,心中不安,也便跪了。”
曹操看向李逵,李逵大嘴一撇,膝行上前,抱着老曹的腰大哭道:“小弟无能,不知哥哥受了这许多辛苦,从今往后,哥哥无论去何处,休想再撇下铁牛一步。”
说罢嚎啕大哭,把鼻涕尽数擤在老曹衣摆上。
曹操连连摆手:“起来起来,都起来。”
奋力挣脱李逵,亲自上前扶起晁盖、方七佛,叹一口气,和颜悦色道:“晁天王、七佛子都是江湖大豪,全力助我成事,本该恭敬对待,只是军中不比别处,稍有慢懈,便要累及无数人性命,因此武某不得不苛责之,你二位莫放心中。”
晁盖苦笑道:“原本便是我的不是,若按军法,杀我脑袋以正军纪,也是应该。”
方七佛亦苦笑道:“我本是败军之将,武兄不厌我无能,让我做梁山第二把交椅,却不能匡扶天王,此吾之大错也。”
曹操一笑,朗声道:“罢了,自家兄弟无隔夜的仇,前番种种,说过便罢,且饮酒吃肉,待酒足饭饱,我去会一会王禀。”
晁盖大惊,连忙扯住曹操:“武兄,你如今身系天下,切莫以身犯险,那厮如今疯了,不可以常理计之。”
曹操笑道:“我心中自有计较,且先饮酒。”
众人见老曹止怒,雨过天晴,都放开心扉畅饮一回。
及入夜,吴用单独一人,来到老曹帐前求见。
老曹连忙请入,亲自斟茶,各自落座,看了看吴用,呵呵笑道:“学究,如何不好生替天王设谋?”
吴用苦笑道:“便知难逃哥哥眼底。”
曹操微笑道:“王禀如今已是半疯,凭你吴学究腹中机谋,或杀或擒,岂有不能之理?你坐视成败,其中当有原由。”
吴用沉默片刻,抱拳道:“哥哥,我同晁盖,相交多年,交情深厚,之所以不替他设谋,便是为了全他一条性命,当着哥哥不敢说假话,只好以心腹言语告之。”
曹操皱眉道:“你觉得武某胸襟,容不下一个晁天王?”
吴用叹道:“哥哥,小弟自阳谷县结识哥哥以来,便知哥哥乃是非凡的人物。”
曹操一笑,接话道:“所以你们当初要杀我,我问文比武比,你劝天王武比?”
吴用思及往事,也自一乐,掩口笑道:“多亏天王爱面子,不曾听从,不然今日神州陆沉,皆是小弟过错。”
老曹摇头,指着他笑道:“学究小看了武某。你若武比,我一步便缩回屋子,转身就逃,你们最多杀了潘金莲泄愤,那我来日自然设法替她报仇。”
吴用点头赞道:“知进退,有取舍,此大丈夫行径!真不愧是魏武帝转世身也。”
这么多年,很少有人提起转世之事,曹操笑道:“前世吾亦不曾滥杀功臣罢?晁天王也做不得荀文若啊。”
吴用叹道:“虽然如此,但哥哥自起事以来,同梁山可谓密不可分。可是名义上的梁山泊主,毕竟是‘托塔天王’。以后哥哥成就大事,麾下兄弟各有派系,便以我梁山一系最为强盛。晁天王为人也……也没什么雄才远略,一心中只有义气二字,所谓德不配位,必有殃灾;才不堪任,必遭其累,我怕他早晚触怒哥哥。”
曹操眼神一闪:“是以你明明有御敌之策,偏偏不提,明明晓得他慢军有错,偏偏不问,便是要让我捉他错处,趁机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