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济,喝了不到半斤便已大醉,至今尚在小弟宅邸中未醒。”
曹操听了大笑,拍着宋清道:“醉的好,醉的好!若不是贤弟这几杯酒,几乎误了卞祥的性命!快快带路,我亲自去求他救人。”
当下宋清引路,去往他的官邸,却见庭院中,一个书生呆呆坐着发愣,似乎酒还未醒。
老曹连忙上前,深深一礼:“久闻许先生医术超群,城墙上救下许多好汉,吾如今有个兄弟,为辽将兀颜光所伤,命在旦夕,还求先生搭救……”
那许先生唬了一跳,及弄明白经过,连连点头:“壮士为国家份上受伤,许某岂敢坐视?这等颅脑伤势,最是紧急,休待他来,我等自往迎之。”
当下洗了脸,带了行医工具,宋江早已准备了马车,带了此人,风驰电掣迎出汴梁。
出城百里,方遇见大军缓缓行来,老曹喝停众军,带着许叔微去看卞祥。
这时卞祥几乎已经摸不着出气了,许叔微见了,面色亦是一变,双手把脉良久,又轻轻在卞祥脑袋上摸索一回,点一点头,取出几根金针,扎在卞祥头上。
那针却是中空的,不多时,流出几缕腥臭黑血。
众人瞪着眼,看得大气也不敢喘,许叔微却是有条不紊,拔出那些针,换位置重插,如此几遍,直到不在流血,这才换了一批细长的金针,把卞祥脑袋插得刺猬一般,又一根根搓弄一番,点一点头,顺手扯下卞祥几根头发,药箱里摸出几位药物混杂了,使金箔盛着,以火一烧,青烟滚滚,一股腥臭酸辛之气蹿出。
许叔微把金箔放在卞祥鼻下,以手轻扇,把那烟雾都扇进卞祥鼻孔,不多时,但见卞祥鼻子抽了抽,忽然长长吸了口气,睁开眼睛来:“啊呀,武大哥,兄弟们,小弟不是死了么?如何见着你们?”
众人欢呼一声,热泪齐流,牛皋几个粗鲁的,便要去扶卞祥,许叔微面色一变,连出几掌推开几人,瞪了他们一眼,看向老曹道:“他这条性命,如今算是活了半条,还有半条,却看他缘法,这里不可惊扰了他,待我熬些药让他吃了,睡觉将养。”
曹操当即把李逵等人赶走,眼望着许叔微斟斟酌酌,拿出几味药物,放在药罐中,樊瑞却是通药性的,见他这般用药,仔细想了一想,连连点头道:“啊呀,高明、高明。”
当下煎了药,喂卞祥服下,由他自睡,许叔微又把郑彪的伤势处理了一番。
因卞祥脑袋扎针不能移动,众人索性就在野外驻扎了日,直到卞祥伤势稳妥了些,这才拔营,重返汴梁。
不料未及进城,便见两道身影,一南一东,飞一般直直奔来,齐刷刷来到老曹身前。
曹操奇道:“马灵兄弟、戴院长,你二人如何同时到此?”
两个都是神色惊惶,齐声叫道:“哥哥!祸事也、祸事也!”
曹操心中一突,一种不祥之感涌上心头,面色却丝毫不显,只淡淡道:“兄弟们休慌,便是天塌,为兄亦替你等顶住!只好好说来,究竟如何祸事?”
两个对望一眼,都要先说,曹操眼珠转了转,一指戴宗:“戴院长,你且先说。”
你道戴宗、马灵两个,却说出怎样一番话来?真个是——
北方战火熊熊起,南面征尘荡荡生!新帝难脱老帝手,金兵呼啸跃长城!
南北皆有祸事来
此前老曹下了汴梁,令戴宗前往梁山泊,让晁天王大举出兵,先把河北东路辽军尽数扫荡了,然后往幽州支应。
老曹于汴梁、应天府两场大战,杀灭辽兵九万,黄河以北,虽还有不下十万辽军,但分布各州府,又无上将统率,岂当梁山群雄一荡?
而戴宗这般急急而来,显然是有极大变故,因此老曹令他先说。
戴宗咽一口唾沫,急忙道:“小弟是八月二十日别了哥哥,做起神行法,当日便至大寨,晁天王等人,先得了‘幻魔君’携圣旨来招安,已知大战在即,早把寨中兵马尽数点起,小弟传了哥哥将令,天王哥哥大喜,大摆宴席,众兄弟欢饮一场,次日出兵五万,北上征伐!”
曹操点了点头——他去岁跨海征辽时,梁山只得四万余军,还被他抽走五千,如今一年多来,竟已攒下五万兵马,可见晁天王宴饮之余,寨务上不曾松懈。
便问他:“出征的兄弟,都有哪些?”
戴宗道:“此番出征,晁天王挂帅,设两个军师,乃是吴加亮先生、‘幻魔君’乔道清,副帅‘七佛子’方七佛,神将五员,乃是‘泼韩五’韩世忠、‘小吕布’方杰、‘小太尉’姚平仲、‘夜叉’王德、‘白面秦琼’马公直。”
曹操听了笑道:“王德也肯降伏了么?哈哈哈,他三个西将,本事奢遮,坐神将交椅本也应当。只是他们去岁还和明教群雄打生打死,如今却要并肩作战,彼此不要有龃龉才好。”
戴宗笑道:“大哥放心!自前些日圣旨到,这三人便肯降了,这几日来,晁天王日日设宴,方七佛、方杰同他们斗酒数日,彼此皆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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