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动!这座汴梁城,自此便姓武也!”
按老曹当日演绎,他作为主帅,便是七星拜月的月,六花吐蕊的蕊,五虎护山的山……始终被护在中间。
谁知今日圆阵溃散,第一次变阵,老曹便不知怎么捣鼓了一番,竟把她扈三娘弄去了中间。
饶是扈三娘这等虎女,值此情境,亦不由芳心全醉,满念柔情。
她这几年闲来无事,常拉着李师师讲古,晓得自古以来成大事者,多有冷漠无情一面——
譬如汉高祖抛妻弃子,唐太宗弑兄囚父,唐玄宗赐玉环白绫……便是自家这个丈夫,前世不也说过“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言语?
然而今日,老曹身为主帅,本当坐镇中军,却为了妻子,投身杀场亲冒矢石,其中深情厚意,思之念及,怎不让三娘醉心痴狂?真正如后世一位奇才所言: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心中已是暗下决心,回头便罢免了焦挺暗探之职。
老曹个头矮矬,一口红刀尤为醒目,耶律大石一眼望见,喜不自胜,指着道:“随我去杀此獠!”便领千余精锐亲信,奋力杀将过来。
不料老曹这厢七星挪转,自有玄奥,及大石杀到时,哪里还见老曹踪影?但见一员老将,白须飘飘,手挺钢枪,正杀得气喘吁吁。
耶律大石不由焦躁,大喝道:“兀那老货,你是何人?武大郎何在!”
老将杀得一头黄豆大小汗珠,兀自气势不减,把枪一摆,呵呵笑道:“瓶儿罐儿,也有两个耳朵!你这契丹小狗,可曾闻我等十节度使,累建大功,名扬天下,上将王文德么?”
耶律大石精于南朝诸事,伐宋以来,更是把宋朝有名文武履历细勘,闻言冷笑:“只你便是杀晚爷的大顽!”
原来王文德少年丧父,随母亲改嫁,不意因误会失手错杀了继父,无颜面对母亲,因此逃亡天涯,落草为寇,后来招安立功,一直做到京兆弘农节度使,但当初错事,却让他抱憾终生。
如今心中伤疤被触,王文德顿时大怒,涨红了老脸骂道:“契丹狗贼,亡国奴才,你的婆娘只怕都被金人睡了几万遍,不去投了黄河自尽,尚敢辱吾!”
耶律大石闻言,亦是狂怒,喝道:“老匹夫,好歹毒口舌,俺送你去见你晚爷罢!”
说罢挥刀便斩,王文德梃枪招架,两个一递一招,各展身手,麾下将士也杀做了一团。
耶律大石武艺高明,杀得王文德寸步难移,七星阵彼此连动,这边一阵受滞,后面六阵都受牵连。
王文德亦知这一点,恨不得一口水平吞了敌将,一条枪愈发使得劲急,然而毕竟有了年纪,前面鏖战至此,能余多少气力?
他若仗着平生经验缠斗,耶律大石一时倒难奈何,偏偏心系全局,奋起拼命,顿时显出短板,数招之间,枪法露出破绽,耶律大石脸上厉色一闪,奋起一刀,推开王文德长枪,顺势一搠,刀尖直搠入老节度的心窝。
王文德惨叫一声,翻身落马,麾下数百军,顷刻吃辽军杀尽。
老曹这里见着不妙,不及悲恸,连忙再度收缩阵型,转为六花吐蕊阵,局势愈发险恶。
便在这时,隐隐听得一声大喝:“武大哥,俺铁牛来也!”
老曹耳朵一动,翻手砍翻一个辽兵,哈哈大笑,鼓起腮帮,奋力把海螺一吹:嘟嘟——
一道嘹亮长音,苦战中史文恭几将,精神齐齐一振,大喝道:“援军大至,破辽狗正在今日!”
几人各鼓余勇,齐齐反杀入辽军阵中,辽军不料将收网时,鱼儿忽然暴起挣扎,当即便一阵混乱。
耶律淳心中一颤,连忙立蹬而起,目视东南,却见五千奚军,不知何时已溃成一盘散沙,无数宋军打马如飞,奔着这里杀来,不由失声大叫:“兀颜光误朕大事!”
一旁转过萧干,面色铁青,嘶声叫道:“胜负尚未分明,陛下不可坠了志气!臣去挡住这干宋军。”
他那天下兵马都元帅、六部奚王的大旗卷动,领着一万余人,强行离阵杀出,挡在武松众人之前,一声令下,无数长矛竖起如林。
武松见辽人分军来迎,心中挂念哥哥,遍体如火烧一般,正待纵马撞阵,却听背后宋江大叫:“兄弟们休要恋战!变二龙出水阵,让步兵杀他这伙!”
武松猛省,大喝道:“变阵!二龙出水!”
他这一嗓子,便似晴空一个霹雳,比音箱还好使,当先把缰绳一拽,往右便走。
卢俊义虽有些事上迟钝,杀伐一道,反应快的惊人,也把马头急扯,往左便走。
后面一众兵将,都随他二人,数千骑兵,如水冲山,哗啦啦分为两股,几乎贴着萧干阵势,各自转向去了。
这一下变阵,本来仓促,施展开却是平滑至极,萧干看得大惊失色,失声道:“宋军中竟有如此精锐?”
正待变阵追击,便见骑兵踏起漫天烟尘中,传来一声大吼:“哈哈哈,好个孝义黑三郎,肉可不就来了么?”
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