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梃枪与拔离速大战,银术可却兜马回转,与兄弟双战马劲。
银术可亦是女真名将,虽然带伤,眼力还在,一招招都寻马劲招式破绽杀来,马劲这条枪,如何敌住他兄弟齐心?战不过合,枪法略慢,被拔离速一锤子,砸的脑袋粉碎,倒撞在马下。
李怀不知哪里捡了一口长刀,正要来助战,马劲已然命丧黄泉,“哎呀”一声,泪如雨下,转身便跑,银术可兄弟岂肯放他?紧紧追来。
李怀吃他二人追得上天入地,忽然望见史文恭正在纵横杀敌,大叫道:“史将军救我!”
史文恭扭头一看,勒马便来相帮,李怀满面泪花,哭诉道:“马劲兄弟吃他二人杀了,你我合力,替……”
话音未落,史文恭一枪荡开拔离速大锤,狼腰拧转,单手捉住枪尾狠狠捣出,鬼哭枪一声怪啸,正刺入银术可心窝。
银术可双眼圆瞪,口鼻中都喷出血来,双手齐出,死死捉住枪杆不放,挣扎喝道:“拔离速,走……”
他兄弟二人,自小失了父母,女真那时生活何等艰苦?他两个虽姓完颜,但没了亲生父母庇护,生计更是艰难,真正是相依为命,挣扎着长大,感情深厚无比。
因此银术可看出史文恭武艺,奋起余力捉住他枪,一心只望兄弟逃命,便连女真人的王图霸业,也都抛在脑后。
拔离速一扭头,望见哥哥胸甲尽碎,枪头深扎,不敢置信地悲呼一声,却又哪里肯走?
连勒转马头都等不及,纵身从马背上一跃而起,飞身一锤,使足了全身之力砸向史文恭。
史文恭喝道:“好!”弃了鬼哭枪,一磕马腹,那匹宝马轻巧地望斜侧一跳,拔离速一锤,重重轰在地上,砸出个大坑。
史文恭一偏腿下了马,抽出腰间泰阿剑。
李怀怕他不擅步战,自告奋勇请缨:“我来同他斗剑!”
话音未落,史文恭已揉身而上,一口剑舞开,遍体都是光华。
拔离速连忙弃锤拔刀,横刀怒斩,刀剑相击,一声轻响,那口夺自辽国贵人的宝刀早已中断,史文恭顺势一剑,斩落拔离速人头,淡淡道:“兄弟这般情深,一起走黄泉路须不寂寞。”
扭头看去,银术可望着弟弟,呆呆流出两行泪,脑袋一低,一员金国名将,就此做了他乡战鬼。
史文恭还剑入鞘,上去拔出鬼哭枪,那匹白马,蹦蹦跳跳回到身旁,他一跃而上,看向李怀笑道:“多谢好意,且一同去杀敌!”
“好、好!”李怀愣楞点头——他晓得史文恭武艺高强,老曹特意派了来帮他,但也只道和纪山五虎差不多,却不料此人举手之间,当场便替马劲报了血仇。
另一边,娄室看出局面不利,放眼望去,满目都是乱跑的空马,自家兵马和纪山铁骑,都折了近乎一半,不由咬牙:这支兵马,竟能和我军拼到如此地步!
正悲痛间,忽然望见曹操挺枪杀敌,心中一腔怒火,顿时找到发泄处:“武大郎,你我决一死战!”
曹操一扭头,看见娄室瞪着眼,咬着牙,提刀恶狠狠杀来,哈哈一笑,勒住马叫道:“完颜娄室,你虽是女真名帅,同我挑战却还不够,我便要战,也战你家阿骨打才合道理!兄弟,这一战你且替为兄接了!”
娄室顺着他目光望去,只见呼延灼满脸凶神恶煞之气,纵马舞枪奔来:“完颜娄室,可认得梁山神将‘双鞭’呼延灼么?”
一腔热血响如潮
却说呼延灼报名而战,自称“双鞭”,手绰长枪一杆。
这本也没什么,不知何故娄室就发了怒,咬牙道:“你这等宋狗,总是一般奸诈,受死!”大刀抡起,便同呼延灼交战。
韩存保本也有意去战娄室,只是慢了一步,叹息道:“这呼延家后生的马匹倒快!唉,吾等去岁在应州决战辽兵,眼见要胜,便是这狗才杀出,以至功亏一篑,一战害死我军多少将士?便连李从吉李节度也吃他杀了,吾只恨不能亲手杀他报仇。”
老曹哈哈一笑,揶揄道:“韩节度,据武某所知,那日金狗杀到,气焰嚣狂,你等众将却都怕背了两国盟约,不敢与战。好家伙,赫赫十三万大军,身上披的是甲,手上拿的是刀,却一个个只知奔逃,吃两万金狗一阵杀得大溃,只有岳飞小兄弟四个,领了千把人反抗,稍微为我汉儿挽得一丝脸面,不知是也不是?”
韩存保老脸一红,强辩道:“老种相公不肯轻启战端,韩某有什么办法?你道吾韩某人是贪生怕死之辈乎?”
曹操笑吟吟摆手:“不敢不敢,韩节度军中宿将,自然顾虑也多,比不得岳飞那等少年儿郎一腔血勇,也自寻常。况且此次韩节度随老种相公领得残兵,义赴太原,风骨也自可见,武某只是感叹,大宋军将,多有善战好汉,如何却是屡战屡败?以至半壁江山都残破如此。”
韩存保待要反驳,转念想想当下局势,不由长叹一声,呆呆无言。
周侗在一旁,杀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本来避过脸不去看老曹,听得提及他心心念念的爱徒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