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是皇帝怕死,降了辽国也!”
“啊呀!”刘延庆本就心疼儿子,满眼流泪,闻听此言,愈发跺脚大哭:“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说也奇怪,雷横一见辽兵入城,下意识就觉得是皇帝投降,顺口说出,而这满城军将,竟无一个觉得不妥的。
王焕、张开两个老将,对望一眼,纷纷坠下老泪:“罢了,国事如此,吾等战将,自当死国,岂能随那没种的皇帝去做辽臣?”
说罢各自持起兵刃,就要下城去拼死一战。
雷横一把一个扯住,恳切道:“两位老将军,老皇帝逃跑、小皇帝投降,当真令人齿冷,然而越是如此,我等越发不可轻贱了此身!将军请想,皇帝可降辽,我汉家天下,亦可降乎?”
两个老将一呆,死灰的眼中,忽地又跳出一丝光亮:“雷将军,你说该当如何?”
雷横往外一指:“汴梁虽然难守,西北犹有西军。我等与其枉死,不如带将士们杀出,请小种相公做主,杀将回来报此国仇!”
刘延庆在一旁连连点头:“不错!国事如此,正该我西军力挽天倾!官家几番催小种相公进兵,算算时日,此时或已过了潼关!此城既失,干脆且去同他种家军会和,再做理会。”
王焕、张开方寸已失,闻言连连点头:“既然如此,那便杀出去。”
姚兴大喝道:“若要厮杀,姚某来当先锋!干脆便自金营杀出去,辽狗若来追,让金狗替我等挡了。”
雷横兀自不忘初心,一把扯住惊呆了的凌振:“轰天雷,同去同去!”
几人说干就干,急放了吊桥,领军冲下城墙,径直开了城门,七八千人马,一股脑儿杀了出去。
且说娄室营中,被他一番炮打,乱成一团,正不可收拾间,忽见宋兵开了城门,大举冲杀而来。
不由惊道:“罢了!俺倒小看了宋人,他屡战屡败,竟然还跟来袭我营!既然如此,这一阵,本帅让了他又如何?”
甚么让不让,也不过找句话说。
娄室自家知道,麾下兵马吃宋军一顿炮火打没了士气,一时三刻,岂能收拾起来?只是不曾想到宋军竟真敢趁机杀出罢了。
他连忙下令,本部女真、老兵都先退避,至于最乱的忠义军,反正收拾不起,索性弃了不顾,任宋军去杀罢了。
假若运气好,宋军竟和忠义军搅和在一处,说不得还要趁机令本部军马反攻,来一个反败为胜哩。
好在女真兵虽惊不乱,裹着辽国降军及时退开,宋军杀到时,营中只有几万忠义军的人马。
娄室远远瞪着眼,想看忠义军能不能乱打乱缠,陷了宋军在阵内,却不料这支宋军古怪无比,丝毫无恋战之意,径直杀穿了忠义军,望着西面去了。
把个娄室看得目瞪口呆,满脸费解之色:这厮们却欲何为?莫非汴梁他们竟然不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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