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元觉惊叫道:“打架的这伙中,莫非就有武二郎?”
戴宗摇了摇头,道:“说是数十人,其实可以分作两伙,一伙有三十余人,各持兵刃,神情精悍,显然都是江湖上的好手,另一伙只有一人,却是个年近八旬的老者,他穿一件铁青色儒衫,眯着一双眼睛,便似读书读坏了眼睛的老穷酸,右手里拿把折扇,左手提着葫芦。”
邓元觉听得稀奇,笑道:“啊哟,那可不简单,俗话说老不以筋骨为能,一个八十老叟,竟能对付三十余江湖汉子么?我不信。”
石宝叫道:“你不信我信!江湖中奇人异士,在所多有,不说别个,便是我们家两位不知何处去了的老教主,对付十人难道吃力?除非那些好手里,有你我一般的人。”
邓元觉浓眉一皱,争辩道:“戴宗兄弟既然说了是好手,安知便没有你我一般的人?”
石宝冷笑道:“老子是好手么?‘神行太保’见多识广,见了我这般的,岂会称作好手?便然称作大高手!”
邓元觉怒道:“偏你胡搅蛮缠,就是一般好手,三十余人持着兵刃,这老叟赤手空拳,如何应付?”
石宝寸步不让:“你耳朵不好使么?戴兄分明说了,他右手一把折扇,左手一个葫芦!我瞧着啊,这折扇必是精钢为骨,天蚕丝夹着金银丝织成扇面,上面若是写了字,说不定便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哎呀,不愧是前辈高人,厉害厉害。”
邓元觉大叫道:“你亲眼看见了?还打遍天下无敌手,谁疯了把这字写在扇子上,行走江湖不怕被打死么?”
石宝冷笑一声,还未说话,郑魔君突然横插一脚:“我瞧石帅说得有理,那个葫芦我最明白,必是内藏机簧、火药的烟火葫芦,底部一拍,烟火直蹿出数丈远,威力着实不凡——我师父以前同我提起过,他早年和一个叫高廉的家伙交过手,那厮就会造这火葫芦。”
郑彪死了师父后,性情颇有转变,然而他师徒同邓元觉作对多年,此刻见邓元觉和人争执,本能就要帮一帮场子。
邓元觉见郑彪加入,怒火愈高,冷笑道:“呵呵,说得和你见到一般,那葫芦上难道也刻了字?”
石宝抢道:“不错,刻的也是七个字:啸傲江湖第一人!邓和尚休要再吵,戴兄你且说,那个老叟,是不是使得天蚕铁扇、烟火葫芦?”
他这一说,众人按捺住怒气,都看戴宗。
戴宗苦笑一声:“小弟倒不曾看清扇子葫芦是否有字,只是听那老者的对头说起,这老者竟然是朱勔手下的高手,他们骂他‘助纣为虐、助猪吃屎’,又说他今日既然落单,必然要葬身此地,说罢便围攻上去,那老者见状,劈手丢出扇子,被一个人挥刀砍得粉碎,这时又有一人挥枪刺来,老者把葫芦一挡,葫芦也自碎了,里面酒水洒了一地,香气四溢,该是极品的老酒。随后老者大喝一声,一口气劈出八掌,每一掌都劈飞了一个围攻他的对手,中掌之人,都飞出两丈开外,口吐鲜血不起,看着难活,唉,那掌力之刚猛,小弟平生未见。”
众人听了,都自一惊,邓元觉呆了片刻,忽然拍案大笑:“妙,妙哉!好厉害的天蚕铁扇,好凶猛的烟火葫芦,笑死佛爷了。”
厉天闰冷冷道:“你笑个屁!你说老头打不过那些人,石宝说打得过,现在看来,却是谁对?再说,朱勔老狗手下的老头,掌力刚猛绝伦,你们真个想不起是谁么?”
明教群豪面色齐变,石宝等人惊声呼道:“是公冶乾这个老不死!”
李逵听他们异口同声,大为好奇,忍不住便问道:“这个‘公也干(乾念干音)’又是何人?他是不是有个兄弟叫‘母也干’?”
“公冶乾,公子之公,冶金之冶!”王寅开口应道:“这老不死还有一个外号,叫做‘江南第二’,是说他掌力之沉,在江南武林,能列在第二位。”
梁山好汉都不由来了兴趣,史进连忙道:“掌力江南第二?那谁的掌力排在第一?”
邓元觉把胸脯一拍,傲然道:“自然是我家圣公,他老人家大九天手才是无坚不摧,只恨这次中了王舜臣那厮暗算,不然双方大战,便能大开眼界了——嘿嘿,大九天手配上挪移乾坤神功,什么铁甲重骑,也是一掌一个,连人带马尽皆震死的本事,你们看过没有?”
史进佩服道:“端的好掌力!不过我鲁师兄真个发威,或也不逊,大相国寺那颗垂杨柳,粗如人抱,若非我鲁师兄,谁能连根拔起?”
邓元觉还待再辩,想说管你多大力,都能挪移反打你自家,王寅摆手止住道:“和尚不要吹嘘了,圣公掌法的确威猛,但是公冶乾对人说起过,江南第一乃是他家主人,至于他主人是谁,却是无人知晓。”
索超奇道:“他主人不是朱勔么?”
王寅摇头道:“他为朱勔做事不假,但并不认其为主,应该是另有其人。”
又看向李逵笑道:“铁牛兄弟,这公冶乾虽无一个叫母也干的兄弟,却是有两个极为了得的把兄弟,一个义兄邓百川,绰号气吞青云,气功修为震古烁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