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追来的羌军大笑道:“尔等可知,何为眉间插花耶?”
宋军们都以为他吓疯了,不料王舜臣单骑反冲,是时羌军七员骁将冲在最前,被他开弓连射三人,都是一箭正中眉心,余下四个吓得回马就跑,亦被他一一射杀,箭矢自后背贯出前胸,力透铁甲,万余羌骑,齐齐勒马。
宋军们见了大喜,都要趁机逃跑,王舜臣喝住众人道:敌人不过暂惊,回头必然还要杀来,只有彻地击溃,才能真正脱身。
宋军们从其言,鼓勇再战,阵势刚刚列好,羌兵果然大举杀来。
这一场大战,从申时战至酉时,整整打了两个时辰,王舜臣立于阵中高处,挽弓四射,弓断则换,双手交替开弓,连发千余矢,无一落空,自家手指肉烂见骨,血流至肘,双臂皆赤,羌军死伤狼藉,神为之夺,只得黯然遁去。
事后朝廷论功,封其为兰州知州。
说至此处,方七佛唏嘘道:“前些年,听说他同上司不睦,因过去了官职,都传说其郁郁而死,不料仍在人世,更被童贯带来江南,和我们做了对头。”
众人听他说得详尽,不似吹嘘,都不由骇然失色,均道:“世间竟有如此神将!”
刘唐、阮小七等面面相觑,心道花荣箭法通神,怕也没法力敌千军。
夜间,方天定令人请曹操议事,曹操到时,见堂中只方七佛、石宝二人,心中有数,笑道:“贤弟找我,可是要议明日三战,如何安排?”
方天定点头,神情焦躁:“早知他西军中这般多猛将,我便不该答应同他斗将!本以为凭着七佛叔叔,邓、石、司、庞四位,稳稳拿下无战,可今日宋兄也瞧见了,除了七佛叔叔见功,邓法王、司元帅一平一负,庞元帅见了王舜臣那老头,却如耗子见猫,眼瞅着上不得阵了,就算石宝叔叔拿下一场,后面五场,如何应付?”
曹操凝重地点点头,缓缓道:“史大郎和唐斌,武勇不逊于贵教五方元帅,谅不输于官军。”
方天定急得转圈,摇头道:“这般说来,若石宝叔叔、史大郎、唐将军三人,输得任意一阵,我等便大大不利,唉,宋兄,我听说梁山高手,莫过于豹子头、花和尚、青面兽、小李广,如何不带挈同来?若他四个在此,此战稳如泰山。”
曹操苦笑道:“贤弟,若早知官兵中猛将如云,早带了来也。却是当时以为贵教足以力扛,我等此来,是为江湖上的义气,若真个全力以赴,说句不中听的,倒怕贵教要疑心我梁山别有所图。”
方天定一呆,随即苦笑:可不是么?梁山若真大举而来,他的确担心对方是不是打着守望相助旗号,行那鸠占鹊巢之实。
方七佛忽然道:“罢了,明日便请史大郎、唐将军相助,石宝再打一场,不须同他死战,能赢固然好,不能赢便果断认输,就算三场皆败,也不过输了四场。”
方天定脸都白了,跳脚道:“若输了四场,后日便连赢三场,也不过平局,只消输得一场,我便把杭州输了去也。”
方七佛冷然喝道:“哪有后日?明日若是连胜,再作道理,若是局势真个不利,明日夜间,我等全军出动,劫了官兵大营,他指望着后日厮杀,哪里有备?正好一鼓作气,灭此朝食!”
曹操一愕,随即苦笑,却不料方七佛竟想出这般一条计策来,这可不是……巧了么?
方天定呆呆望他片刻,脑子里渐渐转过弯来,不由喜上眉梢:“照啊!两军交战,无所不用其极,我干嘛真和他打赌?能赢便赢,不能赢就掀桌子!哈哈哈哈,童贯老贼,这一次他还不死?”
同一时刻,童贯亦在中军大帐呵呵大笑:“今日占成平手,本帅正好用计,你等凡出战的,都不必死战,若是一时难胜,便认输何妨?呵呵,明日夜间,才是大伙儿用命杀贼之时!”
他麾下众将一个个杀气腾腾,齐齐抱拳道:“大帅神机妙算,我等谨遵号令!”
有分教:千矢射落羌人胆,四海漫夸大将豪。佛子运筹思巧计,官贼各趁夜抽刀。
童枢密趁夜鏖兵
次日天光,童贯兵临河畔,方天定也领兵出城,依旧如昨日一般,各自在江涨桥两侧列阵。
童贯挺着胸,高喝道:“方天定小反贼!昨日你侥幸打成平手,今日定教你大败亏输。”
方天定不甘示弱,回口大骂:“呸!老阉贼!焉敢口出大言?今日必杀得阵阵皆败。”
两边主将各自开了嘴炮,童贯嘴巴一努,身旁刘延庆将手一挥,一员四十余岁、满面虬髯的战将飞马上桥,手中仗长刀一口,指着南兵阵中喝道:“吾乃湟州临宗寨知寨王渊,谁敢来与我一战?”
史进飞马而出:“梁山好汉‘九纹龙’史进在此!”
童贯先前便听说梁山派了一支偏师,来助方腊,心中一直有些惴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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