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整顿,列成阵势,如墙而进。
曹操这里方将两千拦路西军杀散,望见他后面大队已快速整顿列阵,不由赞道:“西军不愧宋朝精锐,比之此前所见官兵,可谓云泥之别。”
樊瑞却道:“比之辽军却还要略逊,比金兵差得便更远,唉,若是今日换了金兵做对手,至多三千众,怕是便可击溃这些南兵了。”
石宝这时恰好回来,闻言眉头一挑,不快道:“这位兄台,我部兵马成军未久,自然难入尊目,只是若说三千金兵便能击溃,未免太长他人志气!”
曹操呵呵笑道:“石宝,你不信我樊兄弟的话么?他说的还是一般金兵,如果对手他的精锐……”老曹慢慢伸出一根手指:“一千骑兵,足以大破。”
石宝正待反唇相讥,这时曹操把面巾解下,石宝见了微微一呆,随即喜道:“‘武孟德’!你这厮终于来江南也!”
随即又板起脸道:“数年不见,如何一见面便用大话唬我?”
李逵听了有些生气,一个大步迈了过来,嚷嚷道:“大个儿,我哥哥岂是吹牛的人?他说的话,都是金子言语,你若不信,便是那见了金子不肯捡的大傻儿。”
石宝陡然见一个满身鲜血的绿脸钟馗调过来,饶是一身虎胆,也自唬了一跳,回过神正待发作,忽觉得声音有些熟悉,扫了一眼那两柄滴着血的大斧子,迟疑道:“你是……铁牛兄弟?”
李逵哈哈一笑,摘了面具:“正是俺铁牛!只因我随哥哥做官,怕在官兵面前露了相去,故此戴了这个玩意,你瞧我好看么?”说着又戴上面具,大脑袋扭来扭去,全方位无死角向石宝展示。
曹操顺势道:“不错!石兄弟,我毕竟还有官身,这一趟来,只为江湖情分,你知道我是武植便好,若同别人,我便是‘及时雨’宋江了。”
石宝想起几人相交往事,不由露出一丝微笑:“哈哈,是了,你当初闹徐州,便是顶了宋江名头,自家却做官府的都头。”
曹操微笑道:“都头已是过往,如今我官居青州节度使了。”
石宝一愣,震惊道:“娘哎,你这官儿升的倒快!”随即脑子一转,不由露出一丝动容之意:“节度使已是极大的官衔了,难为你如今还肯念着江湖情分,今日若非你等,小弟已是泉下之鬼也。”
曹操说道:“我做官其实别有用意,回头闲了与你细说,你且带人先撤,待我击退了这股官兵,便去杭州找你。”
石宝听得连连摇头,苦笑道:“武兄……宋兄!你这几百人,的确精锐,但是就算以一敌十,也不过对付几千人,断后已是艰难,谈何击退?跟我一起退吧。”
曹操一指漫山遍野南军溃兵:“我若退了,他这些人多半难活。再说你不是不信一千金兵能破你么?我这兵就是为了对付金兵而练,今日且让你看看我兄弟们本事。”
他众人说这几句话的功夫,熙河兵大阵已离得不远,曹操指着道:“众兄弟,莫看他人数尚还众多,他今日退退进进,反复厮杀,力气已耗大半,所谓强弩之末,不足穿鲁缟,今日便赐他一败,好教童贯晓得,长驱直入,却不是这般容易。”
最后这句话,石宝听不懂,老曹自家兄弟却都明白。先前辛兴宗轻取两城,怕是宋军上下都以为南贼不过如此,也显不出青州兵此前打得好来。
于是齐声应道:“哥哥只管下令,小弟们誓死效命!”
曹操大笑:“好!有你等兄弟,何愁敌兵势众?”
说罢腰板一直,凝神观阵,见熙和兵缓缓前压,离己方不到两箭之地,沉声喝道:“唐斌!你带弓手冲上前去放箭,待他还击,绕阵而走,冲他后面骑兵!”
石宝失声道:“宋兄,他骑兵两千众,你这几个轻骑如何冲的他动。”
“住口!”曹操眉毛一竖,满面杀气盯向石宝:“两军交战,我为主将,你再敢乱我军心,休怪某不念旧情!”
石宝多么桀骜的性子?本待发作,视线与他一触,却是不由自主一抖,瞬间一身寒毛揭竿而起,心跳都停了两拍,那股邪火霎时全消,暗暗失惊道:这武植威风怎地比圣公还大?吓得我……不是,我虽不怕,但念他不远千里来救我,石某这等人物,难道恩将仇报?姑且忍他一回。
自己尴尬一笑,找个台阶下道:“是是,小弟是想着要不要我也随他去出力,并无别意,武、宋兄不要误会……”
曹操点了点头,语气稍缓:“你今日久战,且养一养气力再说。”
那边唐斌早已领了弓手们杀将出去。
曹操麾下不到五百人,刀盾手、长枪手、弓手各占三分,还有一分是四五十个骑兵,都是青州战兵中最为精锐者。
尤其是这些弓手都能骑射,乃是兵马都监“没遮拦”穆弘羡慕花荣所练飞骑,特意照样练的,其中佼佼者便是这一百余人,皆被曹操带出。
西军之中,极重弓弩,凡为将者,多能开得硬弓,凡为卒者,泰半都操劲弩,只因西夏马军远胜宋军,故此凡临战,必以强弓硬弩列阵而射,叫他马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