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锋也锐,但因这等细长兵刃,最忌重兵刃砸击,此刻见周通金剑沉重,不由暗自提防。
强自捺住火气,喝问道:“你我素不相识,你又不知我为人,‘无廉无耻,猥琐不堪’八字评语,却是从何说起?”
周通不屑地仰起脸:“藏头露尾的人周大爷见得多了,但是明晃晃把那话儿顶在鼻子上的,倒还第一次见,说你无廉无耻都是轻的,你这腌臜败类,还指望有什么好话听?”
“那话儿……”鬼一法眼呆呆摸了摸自己面具的长鼻,陡然暴怒,尖叫道:“无耻狂徒!贫僧斩了你!”
纵身一跃,手中七支刀迎头力劈。
周通来扶桑已有几日,当然知道扶桑所谓剑术,用的却是刀。其刀形制,脱胎于唐横刀,却更窄长,弧度亦增——其中长者、弧度大者为太刀,有格外长大者曰野太刀,佩于腰间,其刃向下;相对短直者为打刀,插在腰中,刀刃向上;再短则为肋差,但无论太刀、打刀,其运用皆以劈砍为主。
然而这七支刀,完全是长剑之形,用之劈砍,不算得用。周通不由暗喜道:蠢材,中我计也!你这般急切切以剑为刀,我只消使个重手砸断这怪剑,岂不是大获全胜?嘿嘿,我果然智勇双全!
当即双手握住剑柄,奋力抡剑斜砸。
说来这柄黄金宝剑,还是当初自曾头市得来,本是曾家五虎藏品,周通爱它富丽奢华,选而佩之,后来恶战高唐州兵马,因剑身沉重运转不灵,险些糟了大糕。直到和史文恭学武后,得其指点转练戟法,那长戟却比长枪更耗气力,因此早把诸般基本功夫从新温习,打熬的力气大增,如今以双手使此剑,倒也算是迅捷沉猛。
他这一抡,使足平生气力,存心打折了对方宝剑,不料此前一番装腔作势,却害得鬼一法眼暗自小心,恰是歪打正着,鬼一正防备着他以力破巧呢,一见他将剑猛抡,暗自叫道:果不出我所料!蠢材,中我计也!
眼看两剑相捧在即,那鬼一法眼人在空中,忽然横身翻滚,带动七支刀生生横移三尺,周通招数顿时落空,急欲收招时,鬼一法眼脚已落地,剑尖一垂,直刺周通腰子。
周通大惊:这剑七个明晃晃尖儿,若是遭他戳进来,我的腰子岂不做了腰花?
然而他大力抡剑,招式已老,哪里来及挡架?只得仓促后跃,鬼一长剑转动,叮的一声,剑上枝杈卡住周通宝剑,手腕一拧,周通身形未稳,力发不便,只觉手中一空,被他将宝剑卸去。
若是换了旁人,交手两招即丢了兵器,自不免面红耳赤。然而周通何许人也?心性之坚,岂是俗人可比?竟是拍手大笑:“妙哉妙哉,大家说好比试剑法,你却使出钩儿叉儿的招数,果然无廉无耻,哼,你这等人,岂配和大爷交手?”
鬼一法眼自己都没料到这般轻易胜出,看了眼掉落地上的黄金宝剑,不由怒发如狂:去你老父亲爹天下第五,天下第五百怕都不只这等身手!
想起自己如临大敌的小心谨慎,再听周通这满嘴荒唐胡言,只气得咬碎银牙,一时间杀心四起。
可是周通何等灵醒?他口中不停,脚下也自不停,几步回到本阵,对曹操道:“哥哥,这等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同他讲什么江湖规矩?大伙儿并肩子除了他吧。”
藤原长实闻言大喜,连连点头:“好计策,如此行事不拘一格,不愧是‘帝国の倾奇者’周君!”
周通不解看去,藤原长实忙解释道:“帝国の倾奇者,乃是平氏父子麾下败兵对周君的尊称……”
周通长长“哦”了一声,喜笑颜开:“你们扶桑人倒是识英雄、重好汉,看得出周大爷乃是倾倒众生的奇男子,不瞒尊驾,在下的确还有个绰号叫做‘俏郎君’,以往还觉得不错,如今看来,竟是你们扶桑人更会取绰号……”
他语速又快、嗓门又大,叽叽喳喳吵得很,鬼一法眼只觉禅心都要碎了,大喝道:“天魔王!你只会让这等小丑插科打诨,莫非不敢和我决斗么?”
曹操闻言,微微踌躇——
他前几日和鬼一法眼相斗,过程虽短,凶险却甚。尤其鬼一掷出蓑衣之后,那如闪电惊雷的绝杀一刀,令老曹印象深刻。若不是鱼鳞甲护体,得以趁机斩断他兵刃,只怕不死也是重伤。
因此老曹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心中着实有些忌惮此人,本待抵定大局后,带人去浮御堂围攻,谁料对方却是先一步赶来,且特意携带了宝剑,若是化龙刀不能断之,只怕要陷入苦战。
然而看看左右,不过时迁、周通、乌璐,以及藤原、坂部几人,就算上前围攻,怕也要遭他杀死几人,倒不如自己独自周旋一时,只消史文恭几人回来一个,便能应对。
顷刻间主意打定,正待开口,忽听长桥上马蹄登登,一人大喝道:“我家哥哥何等身份,也是你这藏头露尾的鼠辈配挑战的?来来来,你既想要比剑,我‘屠龙手’孙安两口铁剑,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声名,陪你耍上几招便是。”
鬼一法眼一看,心道又是个吹牛皮的,冷然道:“打败一个,再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