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大喜,指着曹操道:“我果然不曾看错你!”
看看左右无人,放低声音道:“蔡京举荐几人,都是罕见勇将,难得都和你投缘,你可有把握收服他们?”
曹操也低声说道:“好教恩相得知,其实那几个并非是太师心腹。譬如卢俊义,他是北京五世相传的大财主,只因故太尉高俅要发三路兵打梁山泊,梁山遂先下手打了大名府,卢家多年积财,被草寇掠夺一空,因而恼怒,带了管家许贯忠、亲随心腹燕青,三个来汴京寻门路报仇,结识了孙安、竺敬、耿恭三人。”
童贯喜道:“只有这三个是蔡京的人?”
曹操摇头道:“却也隔了一层,孙安本是华州武将,竺敬是节级,耿恭是虞侯,都是华州贺太守一手提拔做官的,后来梁山泊联合少华山打了华州,杀了贺太守,这三个都是重情重义的,因贺太守是太师的门人,故来求告太师,想要借力报仇,他三个路上结识了卢俊义等人,因此一发带来。”
童贯一听,当即心中了然,呵呵笑道:“我道他手中,缘何忽然有这几个能战的,却是这个缘故。你不知这个蔡太师,端的心怀叵测,想染指军权非止一日也!当初便是他说动官家,建澶、郑、曹、拱州为四辅,趁机插入许多党羽,这次剿王庆,他想让干人跟老夫蹭些军功,却被老夫在官家面前使话堵住了他,要比武艺定夺,他的那些党羽,哪里有真正本领?却正好得这几个高手,被他使个顺水推舟,嘿嘿,岂不知这舟儿推是推了来,回不回得去,却是两说也。”
他炯炯看向曹操:“你可有把握,收此几人之心?”
曹操笑道:“这几个兄弟,和我已是情深意重,只要我能帮他们报了梁山之仇,必能尽得其心。”
“好!”童贯将腿一拍:“王庆占据数州之地,尚当不得朝廷雷霆一击,何况区区梁山?你有诛王庆的大功,几场大战也都有功劳,待老夫回朝后运作一番,保你做青州节度使,让那姓卢的、姓孙的,都在你麾下任职防御使,你去统领各州兵马,灭了梁山便是。”
青州节度使!
曹操大喜,起身抱拳道:“小将何德何能,能得恩相如此错爱!”
童贯一副豪掷千金却毫不在意的做派,摆摆手道:“我要大用于你,岂肯让你饿着肚子效力?青州节度使可节制青、淄、潍、齐、登、莱、密七州武事,你去就任后,第二件事便是平梁山。”
“第二件?”曹操奇道。
童贯点点头,神色肃穆,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件大事,乃是整顿登州水师!此事关系到大宋之基业,若非我见汝实有大才,绝不会轻易托付。”
老曹心中一震,暗道:来也!面上却是一派迷茫:“水师?”
童贯声音愈发低沉:“此事出吾口,入汝耳,若被第三人知,定教汝头颅不保!”
一双老眼,森寒阴冷,盯住曹操。
曹操配合地露出“无愧而敬畏”的神情,倒吸一口冷气,抿住嘴唇,庄肃点头。
童贯眼中掠过一丝满意:“这桩事情,老夫筹谋已有多年,如今始得真正进展——吾已请得官家允许,待剿灭这干反贼,便差使团登舟跨海,去北国寻到大金国皇庭所在,同他商议联盟,两路伐辽,以雪百年之国耻,复幽云十六州故土,告慰太祖太宗皇帝在天之灵!”
曹操“大为震撼”,张口半晌,始道:“怪不得恩相要招安田虎。”
童贯目光睥睨:“田虎芥藓小患也,待老夫拿回幽云故土,遣一上将,反手可平,如今哪有光阴同他耗费?”
曹操连连点头,试探着道:“只是……小将听闻,女真满万不可敌,比辽人却凶狠的多,恩相同他联盟,不怕与虎谋皮么?”
童贯倒不生气,反而满意点头,双眉一扬,傲然说道:“你敢说出这番话,足见诚心。不过此事你却不必多虑,老夫既然敢行与虎谋皮之事业,自然有降龙伏虎之手段也。”
说罢将手掌一握,神情睥睨,端的是霸气侧漏。
曹操笑道:“既然恩相已有定计,小将自无他虑。”
童贯大笑起身,重重拍了怕曹操肩膀:“今日吾以心腹事告汝,汝当知此事之重,因此西京战事,务必用心,尽速结之,不然若是金国独力灭了辽国,那才是虎狼入室,再难驱之。”
曹操听了一凛,暗道,他最后这一句话,却是颇有见地。
正待说话,忽然帐外有人来报:“报大帅,营外有个汉子,拿了贼酋段五,特来献俘!”
有分教:数月厮杀始见成,终得引入腹心盟。如何报答童枢密?请看凄凉段五兄。
段五发奋欲自强
听得段五被擒,曹操当即堆起笑容来,拱手而贺:“恭喜恩相,贺喜恩相!”
童贯摆摆手,笑吟吟道:“段五此人,文不成、武不就,只因是王庆那厮舅子,白顶个贼酋名声,实则草包而已,得之如得一鹌,有何可喜?”
曹操笑容不减,乐悠悠道:“小将闻世间有大气运者,上契天意、下合人心,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