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面则是重重山岭,东西走向的万山,和南北走向的岘山,共同构筑一个箭头形状,箭尖所指正是襄阳。
因此通往襄阳的陆路只有两条,可视为箭头的两侧外沿:一条便是万山汉水之间,左联上庸之地,一条则是岘山与汉水之间,下达荆湘之地,昔年江东猛虎孙坚攻打襄阳,便是在岘山之下被黄祖乱箭射杀。
却说那杜壆,杀退宋军后,并未如童贯所想,自万山汉水之间小路杀出。而是径自引兵翻越万山,经隆中,绕过岘山,与荆南杀来的李怀军汇合,一同在城东南开阔的滩涂地扎下连营。
淮西两支军马汇合后,士气大振,童贯意欲趁夜劫营,不料贼兵防守森严,只得无功而返。
次日,贼兵出营,就城下列成阵势,几个战将在阵前耀武扬威,来往奔驰,口口声声只搦童贯出城决战。
童贯在城头看见,冷冷笑道:“一干蠢贼,兵法云:十则围之;今观彼数量,不过五六万众,尚无本帅人多,况且本帅又有坚城可凭,他纵骁勇,能奈我何?”
王禀在一旁皱眉道:“枢相之言,虽然大善,但我等为剿贼而来,若是在这里和贼兵僵持久了,余贼四处攻城掠地,朝中岂无异议?”
童贯闻言脸色沉了沉,道:“若这般说,汝必有良策。”
王禀思考一回,道:“以末将之见,还是要与他见几仗,觑个机会,剿灭了这股贼,则淮西贼当难有再支之力。”
童贯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且引本部人马,去和他见一阵。”
王禀听了苦笑,伸手指着道:“枢密请看,那樊城败逃的縻貹、酆泰两个贼将也在其中,末将只能挡得其中一个,手下却是无人可堪援手。”
童贯道:“非止此二人,那个使蛇矛杀了王义的,亦是勇将……武植,你那几个副将,都甚善战,可为王禀站脚。”
王禀大喜,抱拳道:“若得武将军相助,吾无忧矣。”
老曹回礼笑道:“都是为国家出力,本就不分彼此。”
当下几人各自披挂停当,领了一千军,开城门,就城下列成阵势。
贼将杜壆见宋军出城来,纵马冲至阵前,大喝道:“吾乃楚王麾下都督,‘赛张飞’杜壆,宋军中若有骁勇的,且来厮杀!”
曹操看看此人,黑盔黑甲黑马,满面虬髯,手使蛇矛,倒吸一口,嘱咐众人道:“此人着实不凡,吾等当小心对付。”
卢俊义听了笑道:“小弟正要他不凡,不然杀起来有何趣味?”
当下拍马冲出,大叫道:“认得玉麒麟卢俊义否?”
杜壆竟也听过他名头,冷笑道:“你这厮本是个财主,想来是花钱使人吹嘘得名,又懂得甚么厮杀?既然放着富贵不要,却来这里送死,某便成全你吧!”
卢俊义听了大怒,两个枪矛并举,当即杀在一处。
这两个人厮杀起来,端的精彩纷呈,他两个——
一个是天生瑞兽玉麒麟,白马钢枪甲灿银;快似疾风慢似柳,散如星斗密如鳞。
一个是人间猛将赛张飞,乌铠蛇矛面似灰;来若雷霆去若电,动生霸烈静生威。
一个是身怀绝世惊天艺,飒飒枪风如鹤唳;打遍江湖无对手,横绝杀场谁足睨。
一个是猛士磨刀杀气高,骨如金铁难折腰;但凭豪胆生来傲,不信王侯种更骄。
这两个,一个混迹官军中的好汉,一个寄身草莽内的英豪,斗了一二十合,均看出对方绝非泛泛,不由越战越酣,渐渐都拿出平生的本事来,打得城上城下十余万人,尽数都瞪直了眼、长大了口,只顾呆看。
又战一二十合,贼寇中一个战将不忿起来,此人生得九尺长短身材,赤红脸皮,焦黄胡须,胯下一匹卷毛乌骓马,顶着熟铜盔,披挂乌油对嵌铠甲,双手各持一条水磨炼钢挝,左手重十五斤,右手重十六斤,哇哇大喝道:“这个玉麒麟,却是奢遮!我只不信宋军除他外还有奢遮的,若有的,出来和你们袁老爷一战!”
说话间,一拍胯下马,那马便似一道黑烟似的,一蹿上了战场。
有分教:莫夸河北山东汉,须见江南淮右雄。袁杜縻酆争勇烈,先生金剑湛寒锋。
孟德奇袭房陵城
卢俊义和杜壆战得正酣,一个使双挝的赤面黄须大将杀出阵前来,口口声声邀战:“老爷便是‘赤面虎’袁朗,今日要借大将人头成名,哪个前来做做善事,周全老爷一番?”
孙安见了怒道:“这厮如此嚣狂!他既然也使双兵刃,待某去会他一会!”说罢策马杀出。
敌军阵中,“斧魔”縻貹深知孙安厉害,怕袁朗轻敌,背后大叫道:“袁老虎,这使双剑的颇是奢遮,且加些小心。”
袁朗傲然道:“你不知老爷平生,打得便是奢遮二字。”
他使一对钢挝,这挝念个抓字,这般兵刃,乃是兴盛于周秦时期的古兵器,如今还会用他的人极为罕见,单看其形,便是古怪异常:其柄竖直,或长或短,总之都于柄端安一大拳似锤,拳中握得一笔似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