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满脸无赖模样:“你老兄既然请客,难道还嫌客人肚肠大?那五个我又不是看,都用了又用,可没白花你钱!”
说着将五两银子一抛一接,坏笑道:“莫说老韩不仗义,今日小弟来请你,任凭武兄要几个婆娘,都是韩五付账。”
正所谓:不信奸臣本事高,孟德计策更如妖。踢翻破桶泼翻菜,撑起新天拔起刀。
大丈夫当去之所
任凭要几个婆娘?
韩世忠大剌剌说出这番话,时迁忍不住揉了揉眼,定睛细看,确认了他手上抛来接去的一坨,绝非价值巨万的夜明珠,甚至不是黄金,就仅仅是一块平平无奇的银子。
那这厮口气够大啊!时迁上下打量韩世忠,认定此人绝非寻常之辈。
曹操笑了起来,调侃道:“贤弟,樊楼打个茶围,你这锭银尚且不够。”
韩世忠劈手把银子一抓,扬起眉毛道:“武兄有所不知,似樊楼那等地方,偶尔开开眼无妨,常去却是无趣,你看他那里主顾,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酸丁,那些小娘子亦忒柔弱,没几次便哭着喊饶命,岂是我等好汉子当去的所在?”
列位看官须知:自古以来,凡是能将“我穷”二字,展现得慷慨磊落且角度清奇的,大多都是真正好汉。只因唯有真正好汉子,才知道高贵本在心中,甚么衣衫银两、阶位头衔,都是无足轻重之身外事,因此绝不会因穷困便觉低了富贵一头。
曹操暗自点头,却故意做不解道:“好汉子便该去哪里?”
韩世忠猥琐一笑:“且休问,随小弟来便是。”
曹操哈哈笑道:“我这个兄弟时迁,也要一并叨扰。”
韩世忠豪爽道:“你我一见如故,武兄的兄弟,便是韩某兄弟也。”说着冲时迁一报拳:“在下西军韩世忠,军中人称我泼韩五!”
时迁亦抱拳还礼,龇牙一乐:“小弟时迁,飞贼出身,江湖上称我做鼓上蚤!”
他为世忠风采所折,心中高看了一眼,故此特意点出身份,要看对方是否如寻常人般小觑他。
韩世忠面露羡慕之色:“啊呀,失敬失敬,我若有兄弟这等本事,当取尽天下不义之财,一世都不愁吃穿也。”
时迁大笑,对曹操道:“哥哥,这个韩兄,当真是磊落快性的好汉子!”
当下三个高高兴兴,任由韩世忠引路,穿街过巷,走到一个热闹处——
这里乃是一条长巷,两边门户,半闭半开,许多涂脂抹粉的女子,身着各色衣衫,无骨头一般软软倚着门框,兰花指,小手绢,逢人挥招。
韩世忠笑道:“这个所在,还是将主告诉我的。你看这些娘们儿,夜资只需一贯足钱,誓死与你周旋,这才是真正好娘们儿也。”
说着大模大样,一边左右观看,一边领着曹操、时迁两人径直往里走,直经过七八个门户,旁边半扇门里,倚着个肉乎乎的娘子,笑嘻嘻的,忽然伸手把韩世忠胳膊一捏,大呼小叫道:“啊呀,这个大爷莫非是铁打钢浇的身子?恁般结实?大爷,你这等野牛般汉子,寻常婆娘哪能经得起?且来奴家家中耍子,若去别人家时,奴家只怕你惹下人命官司也。”
曹操把眼一看,这娘子大约二十七八年纪,相貌平平,却生得雪白细嫩,胸口衣衫高高撑起,如两座大山一般,暗道:罢了,这不正是韩五喜欢的肉嫩、皮白、胸肥?
果然看韩世忠,笑得眉眼都花了,伸手搂住那娘子道:“你这妹子果然知情识趣,却叫什么名字?”
那娘子嘻嘻哈哈道:“一看大爷就是外地来的,若是汴京人,谁不知道汴京三大名妓:李师师、赵元奴、王思思?奴家便是王思思也。”
韩世忠哈哈大笑,对曹操道:“武兄,咱们便去这位名妓家里勾连勾连如何?”
曹操笑道:“你是请客的,我二人客随主便也。”
韩世忠喜道:“爽快!妹子,还有别的姐妹时,一并叫出,伺候好我两位兄弟,重重有赏。”
王思思听了乐道:“却不是月老凑成的巧姻缘?家里正有两个姐妹来串门——香奴,大花,出来接客也。”
“姐姐,我们来了!”人未到,声先到,那声音传来,老曹这等铁汉,腿脚不由一软,看向时迁,惊疑不定道:“铁牛何时来了京城?”
时迁这等穿皇宫、过相府都如走平地的豪胆,亦不由脸色发白:“哥哥,要不小弟先回去吧?”
曹操将他一搂道:“好兄弟同生共死,你待往何处去?”
这时两道身影映入眼帘,其中一个身高八尺,小船般两只大脚,一袭红纱崩得几乎要炸开,身躯比韩世忠还要壮些,瓮声瓮气笑道:“哎唷,放着娘们儿在此,两个爷们儿搂了作甚?这个大爷好生精致,却正合小奴家胃口也。”
说着伸出蒲扇般大手,将时迁扯入自己怀里,抱娃娃似搂住。
另一个倒是平常颜色、平常身材,将曹操胳膊一搂,撒娇道:“大爷,奴家便是香奴。”
曹操长长叹出口气,后怕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