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道:“既然如此,且容我回报家父!”
又对女儿喝道:“收起弓箭,随为父回城!”
宗允儿缓缓收了弓箭,做了个把箭支放回箭囊的动作,曹操睁大了眼细看,还是不曾看清她手上有东西,愈发惊疑不定。
宗家父女飞马而去,曹操亦不停留,径自驱兵来到登州城下。
登州城门紧闭,城头上有许多百姓,拿着诸般器械,见了都惊呼道:“贼人来了,贼人来了。”
曹操在弓箭射程之外列开阵势,下令将俘虏的官兵民壮,尽数推在前排跪下,后面长枪抵住背心,显然是一言不合,便先拿这些人开刀。
城头之上军民,许多都认得这些俘虏,有些更是至亲,见这般情形,顿时乱了起来,哭的哭,骂的骂,军法官连声呵斥也镇压不住。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城门忽然大开,几十名做公的,推了四辆囚车出来,里面装的,正是栾廷玉、石秀、穆弘、周通四个。
石秀见了曹操,开口叫道:“哥哥,不必以我等为念,当战则战!”
骑马在侧的宗允儿喝道:“住口,胡言乱语,本姑娘杀了你!”
石秀伸着脖子道:“你杀你杀,你杀了我,正好免我哥哥为难。”
穆弘等都大喝道:“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还是条汉子,来杀。”
宗允儿怒道:“姓武的不是好人,之前还说要杀得我们鸡犬不留,你们、你们为何替坏人做事!”
石秀看着姑娘急得眼眶含泪,微微心软,说道:“似你祖父这般好官,全天下也没几个,就算你祖父,也不过护得治下之民少受些苦楚,我哥哥的志向,却是让天下无人受苦,你道他是坏人,我还道你祖父这般明知皇帝昏庸也要誓死维护的人,才是坏人也。”
穆弘笑道:“石秀老弟何须多言,大丈夫的道理,一个小女子自然不懂。”
宗方怕爱女被蛊惑,连忙道:“小女虽无知,也知忠君报国才是正道。诸位这些歪理邪说,我宗家人自然不懂。”
说罢,扬声道:“武大官人,你的人我带出来了,请先放我们的人。”
曹操远远看去,见四人衣裳完好,面色不坏,知道没受什么苦,心中大定,吩咐道:“放他一半人。”
邓飞领命,让手下放了一半俘虏,那些人又惊又喜,纷纷起身跑向了蓬莱。
宗方道;“好,你等前来接人。”
邓飞找了把斧头,飞马而出,径直到囚车处下马,挥大斧劈开囚车,里面四个好汉纷纷跳出,望宗方父女抱了抱拳,扭身飞奔回本阵,拜倒在曹操面前:“哥哥,我等误了大事。”
曹操下马扶起众人道:“不干兄弟们事,是我小觑了宗泽,没料到他动如雷霆。”
令邓飞:“把余下人都放了。”
周通忽然看见人群里顾大嫂,指着骂道:“哥哥,就是这个婆娘,一壶酒水放翻我等,弄得老大没脸。”
顾大嫂回头看他一眼,冷笑道:“你这厮也都是久走江湖的,老娘给酒给肉你便吃喝,给你屎尿也吃喝么?”
石秀是个最精明不过的人,昨日却也中了算计,表面不说,暗地引为平生奇耻大辱,此刻盯着顾大嫂道:“也吃你们骗得老爷苦,大家山水有相逢,以后再见,自有报答。”
顾大嫂正要反唇相讥,却是孙新念着自己哥哥还在人手,一把扯住婆娘,拖着去了。
曹操望城头看了看,一挥手,带着人马原路退下。
城头上,脸色憔悴宗泽和知府一同现身,宗泽满面愁容,咳嗽几声,低声道:“知府相公,此人用兵不凡,麾下又多狼虎之士,若不早早剿除,将来必有大祸。”知府连连点头道:“通判放心,待本府写明始末,便遣快马,报与朝廷知道,亦要为通判请功。”
同一时刻,曹操正对邓飞道:“兄弟,还要辛苦你一番,带数十个擅骑会射的,分为几队,轮流盯住官道,寻常商旅行人都不理会,见了骑马的公人,便射翻拿下,七日之后,你再回二龙山不迟。”
有分教:一番鏖战各收兵,依旧城头飘宋旌。山水相逢皆意会,江湖际遇各心惊。
胜负谁言刀剑重
数日后,回到二龙山。
鲁智深听得曹操归来,带了一众好汉迎接,见面便问:“武兄,那宗泽如何?”
曹操点头赞道:“诚乃将才也!师兄所言果然不虚。我与他见了一仗,稍稍轻敌,险些吃他大亏,所幸兄弟敢战、将士用命,他麾下又尽是乌合之众,这才大胜一场。但留在城里做暗线的兄弟,却先吃他擒了,只好与他换人,将俘来众人都还了他。”
一眼看见孙立也在人群中,含笑道:“孙提辖,武某许了宗通判,答应放你回去,你的兵甲战马一并还你,再取二百两银子做盘缠,今日便上路吧。”
孙立脸色变换数次,抱拳道:“诸位哥哥们都是豪气凌云之辈,小弟亦有心结交,但是妻子家人,都在登州,既然武兄肯放小弟,小弟也只得回归登州。所赐金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