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书新一手拿着手机没放下,另一手提着一袋炸鸡和一盒炒河粉,打扮的休闲轻松,应该是大半夜的饿了出来觅食的。
他垂眸看着姜鉴,语气有些惊讶,“真是你?”
姜鉴眼圈有点红,脑子很糊,看着骆书新的脸什么都反应不过来。
花了好长时间他也就想起一个事——这是自己新同桌。
他看了看骆书新的短袖,突然开始在自己身边和裤袋里找东西。
骆书新:“你找什么?”
姜鉴:“你校服外套,就在这儿的,怎么没有了?”
他一边说一边翻自己的裤袋,把里面的纸巾钥匙全掏出来了还在翻。
骆书新:“我不冷。”
骆书新:“你怎么在这儿,就你一个人?”
姜鉴摇头,“我跟我妈一起,她刚刚去买东西了,让我在这等她别乱跑。”
骆书新觉得这话不太对,和亲妈在一起不太会醉成这样。
而且儿子醉成这样了,当妈的怎么可能把他放在路边自己去买东西。
骆书新正准备再说点什么,电话突然响了,是他妈打过来的,于是他只能先接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骆月女士就开启了无情嘲讽,“又迷路是吧?说你不认识回来的路你还非不信!”
骆书新依旧淡定,对迷路的话题避而不谈,转而说自己在路上遇到个同学。
骆月:“?”
骆月:“是小鉴吗?”
骆月就认识姜鉴,不过也是巧,五十分之一的概率愣是让她猜对了。
骆书新和骆女士说话的时候,姜鉴就直勾勾盯着骆书新的手机。
于是骆书新把免提打开了。
骆月:“是小鉴吗,你让我跟他说句话……小鉴?”
姜鉴没做声,反而抬头看了一眼骆书新,像是在问自己能不能回答。
骆月:“怎么没人答话?”
骆书新看姜鉴的状态:“醉了吧。”
骆月:“周围有家长吗?”
骆书新:“他说他妈妈在附近。”
“没有,”姜鉴自顾自接话,摇头道,“我妈妈她去很远的地方了,不在附近了。”
这话倒是没什么悲伤,更像是一句陈述。
电话那头的骆月女士却静了一下。
骆月:“你把他带回来吧,这水灵灵的大小伙子也不能扔路边,碰到捡尸的怎么办?”
骆书新:“?”
骆月突然又想起来一茬儿,“不对,你认路吗?你现在在哪儿?”
骆书新抬头,淡定地四周看了看。
很好,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好在姜鉴及时出声救了他,吐字含混地报了个地名。
姜鉴说完,抬头懵懵地看着骆书新,“你要去哪儿?”
骆书新犹豫了一下,对着酒鬼报了个小区。
姜鉴伸出胳膊,指着一个方向,“顺着这条路走,过红绿灯,然后有个公交车站,你上车,两站下……”
姜鉴告诉了完整的路线。
骆月女士在那边安静了半天,然后默默鼓起了掌,“很好儿子,你捡了个人肉导航仪。”
其实骆月女士更想惊叹自己儿子迷路迷出去两站路,而且还没有一个醉鬼认路,但是难得地顾及儿子的面子,嘴下留情。
挂了电话,骆书新在姜鉴面前蹲下来。
姜鉴:“做什么?”
骆书新:“背醉鬼。”
姜鉴:“我没醉。”
骆书新:“嗯,醉的是我,上来吧。”
姜鉴磨蹭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过去趴在了骆书新肩膀上。
骆书新站起来轻轻颠了一下,把人背好。
姜鉴上了别人的背,小腿又开始无意识地晃荡晃荡。
骆书新:“腿。”
姜鉴“哦”了一声,胳膊收紧,勒住了骆书新的脖子。
骆书新:“……”
姜鉴并不是很重,就算故意晃荡小腿,骆书新走得也还算稳。
简直和邵星形成鲜明对比,邵星背姜鉴可以把姜鉴背出晕车感。
姜鉴趴人背上,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你用的什么洗衣液呀?闻着好香。”
骆书新不搭理他也不生气,脑袋在骆书新背上拱发拱发,挑了个舒服的位置放脑袋。
一路上姜鉴指路,骆书新背人。
有人指路的前提下骆书新还走错过三次,但喝醉酒的姜鉴小朋友格外好说话,一次重话都没说。
把人带回家已经半个小时后。十一点多公交停了,骆书新把人背着步行运回去的。
好在这次骆书新进了小区没认错门,找到正确的门牌号了。
他背着人敲了敲门,很快就听到屋里有动静。
骆月明显还在直播,刚巧挑着游戏空档时间风风火火地来帮忙开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