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克拉拉女士挨打的那条裙子吧。”亚摩斯示意法庭展示证物,这条裙子并不短,只是克拉拉身量修长,穿上只到膝盖。亚摩斯说,“我请了一位年克拉拉女士一样身高的女士穿给大家看。裙子在膝盖处,恕我直言,这样的裙子有的是美国女人在穿。就是有钱的人,也不乏穿这种中长款的裙子。我并没有看到有哪里不得体。克拉拉女士是美国女人,不是中东女性,如果不是为了掩饰伤痕,她没必要成天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就因为这样的一条裙子,约翰米勒再次痛下毒手,将克拉拉女士的小腿打的伤痕凛凛,这是当时社区医院开具的诊疗单据!”
亚摩斯带着正义与怒火,望向米勒太太,“米勒太太,请如实的回答我,您看到自己恶棍一样的儿子,难道没有半点忏悔之心吗?这就是你口中深厚的感情与小小的矛盾?”
米勒太太急道,“约翰也有对克拉拉好的地方。”
“对,他给克拉拉买了许多珠宝。”亚摩斯接过米勒太太的话,令法庭继续展示证物,几件一尺见方的盘子上插满珠宝,有红绿宝石、珍珠、钻石、戒指、项链、手镯,还有成套的珠宝。在证物台上闪闪发亮,七彩斑斓,华贵至极。每一件首饰,都对应着一张医院的诊疗单或者是报警记录。亚摩斯问,“克拉拉女士,你有佩戴过这些珠宝吗?”
克拉拉摇头,“没有。”
“为什么?”
“刚开始约翰痛哭流涕向我道歉,请求我的原谅,送给我礼物,我以为他会改,我原谅了他。可他总是打我,越来越厉害,每次打过我都会给我买珠宝。打的厉害,买的珠宝就越好。这让我感觉到恶心与侮辱!”克拉拉面上闪过难堪,冷冷的说,“世上没有哪个女人会认为,这是他对我的好!除了想要为他脱罪的人!”
“那么,克拉拉女士,你感激约翰将你从米勒太太口中的下等社区带到上等社区的事吗?”
克拉拉道,“我不知道米勒太太对于婚姻的定义是否还包括感恩一项,法律上说,男女都是平等的。我与约翰交往时,他就知道我的家境,我从未隐瞒过我家庭的不富裕。贫穷并不可耻,我靠自己打工赚来学费,高中读的是丹娜豪女子中学,成绩全a毕业,每年都可以拿到第一等的奖学金。米勒家族的确富有,可是在一百年前,米勒家族一样是贫穷的普通人家,经过奋斗才有了今天的成就。贫穷并不可耻,我与一个男人结婚,是因为爱情,而不是因为他富有。”
亚摩斯随之展示了克拉拉从小学到高中的成绩单,的确是成绩出众的女性。亚摩斯问,“米勒太太说,如果当初你向他们提出离婚,他们会答应的。你怎么看呢?”
“约翰最初伤害我时,我有向米勒太太和米勒先生求助,米勒太太说,既然约翰生气,你不要做那些让他生气的事就好了。米勒先生说,这是你的命运,忍一忍就过去了。”克拉拉哽咽,“他们甚至不曾责备约翰一句。我不会向这种没有是非观的人求助,因为那根本没有用。”
米勒太太尖着嗓子大叫,“哦,上帝啊,我没有是非观!你母亲的疗养院的费用是约翰在交,你姐姐家女儿的私立小学费用是约翰在交,就是你哥哥的那个狗屎公司,如果不是约翰给他生意做,他早就吃屎去了!我没有是非观!你那吸血鬼一般的娘家用了约翰多少钱!我没有是非观!”
米勒太太情绪波动太大,于是,法官不得不请她安静。
待米勒太太安静下来,亚摩斯优雅的表示,“吸血鬼这个词用的真正好。我要求调阅一月十五日的民事庭审记录做为证据,请大家看一看克拉拉女士生活在一个什么样可悲的家庭。”
克拉拉母亲、兄姐的表现,简直是人人唾弃。亚摩斯冷冰冰的对米勒太太说,“我请您注意,克拉拉女士母亲的疗养费用,她姐姐家孩子的私人学校费用,她兄长公司的生意,都是在克拉拉不知情的情况下,您的儿子出于私人的不可告人的目地进行的花费,与克拉拉女士没有半点关系!”
“无耻的人永远能与更无耻的人成为朋友。”亚摩斯不无讽刺的说,“一个只会借助克拉拉女士的不幸为自己谋取利益的娘家,冷漠的公婆,暴虐的丈夫,即便是在被砍七刀报警的情况下,恶棍一样的丈夫也只是被带去警局录了口供便释放回家。整整七年的虐打,让一个柔弱可怜的女士如何能活下去。连提离婚都受到生命的威胁!的确,克拉拉在杀死约翰米勒时,约翰米勒正在洗澡,但我请法官与陪审团注意,在约翰米勒洗澡前,他用枪口抵住克拉拉女士的头,威胁她,再提离婚就杀了她!在克拉拉已经被砍七刀的前提下,这样的威胁不只是威胁,更是死亡的预警!”
“公诉人说约翰米勒没有对克拉拉女士造成死亡威胁,我不同意这种观点!我们从克拉拉女士的伤情医疗单和报警记录、诊疗记录可以看出,七年的时间,约翰米勒非但没有对自己的恶棍行径有半点忏悔,而是对这个可怜的女人越打越重,从最初的皮外伤,到鼻骨骨折、手臂打断、肋骨开裂,再到痛下杀手,连捅七刀,当一个柔弱的女人受到生命的威胁,她选择了保护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