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不希望沈渊无谓地伤神,便岔开话题道:“说起这事儿,最后还是书翰救了我,你却那样利用他,实在不厚道。”
沈渊点点头,收了收脸上阴鸷的神色,说:“哥哥放心,我会补偿他,补偿王家的。”
“嗯……”席玉满意地点点头,“累了,早点歇息吧。等天亮,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处理呢。”
沈渊还有好多话想问,但看着子桓浑身的伤痕,看着他消瘦的脸庞,眼下的青黑,他一句话都问不出口。
他不知道子桓是怎么逃出来的,只知道他刚一逃出牢笼,便发现自己计划的缺失,立马进宫替自己堵上漏洞。
“好。”沈渊替席玉穿上亵衣,系好衣带,小心地扶着他躺下。
席玉已经许久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了,一沾枕头便睡着了。
沈渊心痛地从背后搂着他,浑身的戾气怎么也收不住。
算一算你跟子桓的账
翌日,等席玉睡醒睁开眼睛,已经快中午了。
他这边一有动静,外间立刻走进来两个人。
昨日守在外面的小太监,一看里间竟然是位公子,不禁放慢了脚步。
他恍然想起,从前陛下还是三皇子的时候,宫里就流传他癖好龙阳,如今看来,还真是不假。
“公子,您慢点儿。”墨砚听沈渊说了席玉身上有伤,飞快地跑过来扶席玉起身。
“沈渊派人让你过来的?”席玉撑着他的手坐起来。
“陛下下朝后亲自到了家里,跟夫人请求,让您在宫里住,夫人同意了。”墨砚一边替席玉穿衣,一边轻声说。
席玉轻笑一声,这个沈渊!
他倒也没纠结这个,转而问墨砚:“外面情况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有太上皇的传位圣旨,陛下登基名正言顺,一切顺利,只是……”墨砚顿了一下,说,“五皇子不见了,陛下正派人在搜寻。”
席玉眉头拧起,沈淏一向躲在丞相郑伯行羽翼背后,如今丞相都已经倒台,一个沈淏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墨砚见公子皱着眉头不动了,连忙说:“陛下让您好生歇息养伤,不要劳神。”
席玉点点头,跟着墨砚去洗漱。
等在远处的小太监见他们主仆二人说完话了,连忙走过来,拜见道:“大人,小人德福,现在为您传膳?”
“去吧。”
德福听着席玉的声音,心里暗道,难怪陛下对这位大人这么上心!
不仅长得俊秀又温润,听说还深受太上皇看中,替陛下拿到传位圣旨!
他要是能留在这位大人身边伺候,以后的路也算是能走顺了!
德福想到这里,更加殷勤地忙前忙后,把席玉伺候得周周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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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从席家出来之后,先去了南伶馆。
“人扣下了?”
玄丝点头道:“关在三楼,陛下请随我来!”
沈渊跟着玄丝上了三楼,门一推开,就见里面房梁立柱上捆着一个人。
那人正是买通了侍卫,要来卖男宠攒钱跑路的郑雨汐。
被绑了一天一夜的郑雨汐,终于见有人进来,立刻挣扎起来,被堵住的嘴里也呜呜咽咽地叫唤个不停。
玄丝走上前,将她嘴里的帕子抽走。
郑雨汐的嘴一得了自由,立刻开口骂道:“你们开的是黑店吗?明明说好了卖太子的男宠,不给我钱,还把我绑在这里,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太子的男宠?”沈渊踏进屋的脚步一顿,随即满脸阴云密布,“张威,去扇她两个耳光,把她扇清醒一点!”
“是!”张威应声上前,毫不留情地“啪啪”两个耳光扇下去。
郑雨汐泛黄的脸,瞬间红肿起来,疼得她眼泪簌簌而下:“你们……!”
沈渊上前几步,立在郑雨汐面前,道:“你说席玉是谁的男宠?嗯?”
郑雨汐隔着泪水看清了沈渊的面孔,她是相府嫡女,怎会不认识皇子,她喃喃道:“你……你是……沈渊?”
“放肆!陛下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张威提刀上前,一把将刀架在他脖子上。
郑雨汐被明晃晃的刀锋一吓,腿都软了,但张威的话更让她惊讶:“陛下?”
她极力忽视脖子上尖刀的威胁,问:“你篡位成功了?”
张威的刀又往前递了一些,这回锋利的刀刃直接划破了郑雨汐娇嫩的脖颈。
一股剧痛袭来,郑雨汐瞬间尖叫起来。
沈渊勾唇笑道:“应该说,你父亲篡位失败了,现在人在刑部大牢,命不久矣。”
郑雨汐愣了一下,继而狂笑起来,像个得偿心愿的疯子一样,也不喊疼了,不停叫好。
“你父亲的账,我会一笔一笔跟他算。”沈渊接过玄丝递过来的鞭子,说,“今天我来,是算一算你跟子桓的账!”
郑雨汐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看着沈渊拿着鞭子一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