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可啊,王爷!”沈渊话音刚落,李卫忠和张威几人齐齐跪下阻止。
“本王已经在这儿干等了好多天了!再等下去,不用等人来杀,本王先就疯了!”
“王爷,可您还有大业要成,不能轻举妄动啊!”
“大业!”沈渊目光忽明忽暗,双眸冷冽,深不见底,幽幽说道,
“我要这天下,也只不过是为了护住那一人而已!”
“若那人不在,这天下于我,又有何意义!”
李卫忠听了,心惊不已。
张威还想劝说,被李卫忠死死按住。
“张威,速去传信,我等云隐三日。三日后,随我出发,回京!”
“是!”张威只得把想说的话全都憋回去,下去传信。
接下来的三天里,沈渊不敢有须臾停歇。不是随着周靖巡关,便是在部署自己麾下的势力,他怕一歇下来,一想到子桓还没有消息,自己就先陷入魔怔。
终于到了第三天,天刚蒙蒙亮,沈渊便带着云家军在潼关城门口,整装待发。
周靖一脸担忧地跟在旁边,不停地叮嘱:“秦王殿下,您一定要多保重,天下苍生皆系在您一人之身啊!”
“周将军放心!”沈渊点头,心里却道:为了子桓,我必须保重,只能保重!
“云隐怎么还不到?”他转身问张威。
张威蹙眉小声道:“延安府到潼关,少说也要七八日,您让公子三天赶到,委实有些为难……”
“那便不等了,我们出发!”沈渊一勒缰绳,扬鞭策马。
他们刚走了没几步,只见远处扬起一阵烟尘,一匹快马疾驰而来,没一会儿就到了沈渊他们跟前。
“吁——”云隐勒马停住,面色不善地看着沈渊。
沈渊这才看清,云隐腰间搭着一双手,身后还坐着一个人。
那人正抱着云隐,整个人扒在他的背上,睡得正熟。
沈渊:……
云隐瞧见沈渊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脸更冷了,说:“还不是因为你!三天让我赶过来!我和吴岳,除了换马,一刻不停地日夜奔袭,吃饭睡觉都是在马上解决的!”
他身后的吴岳被惊醒了,伸手便去拽缰绳,嘴里嘟哝着:“公子,该换我了,你靠我怀里睡会儿……”
云隐在他乱动的手上拍了一巴掌,道:“睡你的!乱动什么!”
吴岳估计是一路被调教老实了,被这一巴掌一拍,立刻乖乖地搂紧了一点,贴回云隐的后背,安安分分睡了。
沈渊看着两人这不同寻常的互动,意有所指地说:“表哥这趟辛苦,但也值了不是!”
“腐眼看人基!”云隐嘁了一声,“不是人人都是你,心里只装了一个男人!”
“哦?那表哥心里还装了什么?”
云隐:“……”
他竟一时语塞。
心里还装着什么?
自从小时候假死隐身开始,他便为云家而活,为从未谋面的姑姑和表弟而活。
这么些年,小心翼翼,忙忙碌碌,看似很充实,可要问他心里装着什么,好像没有什么走进过他的心。
云隐愣在原地思索。
沈渊见状,催马上前两步道:“表哥,这么多年,辛苦你了!待此次事定,我帮表哥正名,回归云家!届时,表哥想要什么人,想做什么事,你说了算!”
云隐不免有些动容,万年冰川的脸上竟流露出一丝神往。
“表哥!陕西就拜托给你了,我先走一步!”沈渊向云隐一拱手,准备离开。
云隐的遐思还没拉出去多远,就被沈渊这现实的一嗓子给喊了回来,他拿马鞭朝沈渊腿上挥了一鞭,笑骂道:“滚!”
“弟弟浑身是伤呢,你还打我!”沈渊疼得龇牙咧嘴。
“我又不是席玉,要装可怜,找他去!”
一提到席玉,沈渊神情又失落起来。
“行了!别哭丧着一张脸了,席玉可不是你,精明着呢!”
人还能消失了不成!
云隐安慰完沈渊,又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递给他,道:“祖父的谍报组织,你拿着令牌,去南伶馆找玄丝。”
沈渊接过令牌,谢过云隐,随即策马扬鞭,一路远去。
他们一行昼夜奔驰,并未特意隐藏行踪,相比之前的密集刺杀,这一路他们走得异常顺利,只半个月就到了京郊。
一路上沈渊收到各方来报,都未曾发现文瑞或是席玉的任何踪迹。
“人还能消失了不成!”熬了半个多月,沈渊双眼布满红血丝。
李卫忠上前问:“王爷,明日便可进城,我们是秘密进入,还是……?”
“丞相这么久没有动作,就是等着本王进京呢!李卫忠,去礼部传话,本王明日进京,让他们准备迎接。”
“为何不直接进城?”
“自然是要让他们主动来找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