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岳见这两人根本不理自己,还越说越离谱,连让秦王赔罪的话都说出来了。
心里更是火冒三丈,他大步上前,一把将席玉推开,怒道:“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是不是想造反?竟敢如此无礼地谈论秦王!”
席玉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后退了好几步,猛地撞在马车上,后背一片火辣辣地疼。
“嘶——”他痛嘶一声,抬眼去看那个小统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个小统领,看他的眼神,似乎充满了敌意和警告。
好似,不仅仅是因为他叫了沈渊的名字。
真的有好多账,要跟沈渊一笔一笔清算!
李文远见席玉因为自己受了伤,终于从悲伤中抽回一丝神智,过来扶住席玉,问:“有没有事?”
席玉摇摇头,狐疑的眼神还盯着吴岳。
吴岳也面色不善地盯着席玉,这个男人,比王书翰还要好看,就连秦王本人站他面前,都要逊色一点。
“我呸!”吴岳在心里唾弃自己,秦王那冷冰冰拒人千里的样子,可比这温润如玉一推就倒的花架子中看多了。
席玉看这小统领年纪尚轻,站在那儿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冷脸,心里更觉得蹊跷。
他问:“你出京便跟着秦王?”
吴岳骄傲地一点头,道:“从未离开过秦王半步!”
从未离开过半步?
“晚上也睡在一起?”
吴岳脸“唰”的一下,全红了,他吞吞吐吐地说:“你你你……你不要乱说!我怎么可能跟秦王……”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最后几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席玉脸色逐渐阴沉。
他和沈渊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倒不是不信任他。
只是想到沈渊身边有这么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日夜陪伴,寸步不离,还肖想着他……
席玉的眼眸也暗下来,醋意和克制都融在其中。
他揉着后腰站稳,似是不经意地说出一件无比平常的事:“我与沈渊尚在京城时,倒是时常同榻而眠。”
吴岳仿佛听到了什么荒唐至极的事,咬牙切齿道:“怎么可能!秦王他……他……”
“秦王他如何?”席玉面容恢复云淡风轻,他倒要听听他能说出什么。
“秦王他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一听这话,李文远被惊到了,担忧地看向席玉。
席玉却是微微一笑,从腰间摸出一个香囊来,拿在手里反复摩挲。
吴岳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被那香囊吸引。
香囊的料子,一看就是好料子,流光溢彩,璀璨夺目。
可那针脚看起来却蹩脚得很,似乎出自一个并不擅长女红的人之手。
席玉将香囊凑近鼻子闻了闻,似是有些不满:“哎,沈渊离京日久,亲手绣的香囊,装的熏香,都淡得闻不到了。”
吴岳的两只眼睛,犹如两把锋利的刀子,想要把席玉扎出两个窟窿来。
任他想破脑袋,也想象不出秦王如何板着那张如沁霜雪的脸,拈着针线,绣一个小小的香囊。
但他意识到一个事情,那就是——秦王太受欢迎了。
前脚一个监察御史,成了秦王心里的白月光;后脚又来一个白面书生,说自己是秦王的枕边人……
吴岳想想秦王对自己不屑一顾的态度,一腔醋意全都压在心底,酿成浓浓的不安。
席玉看着他的脸色一点点灰败下去,歇了争夺的心思,这才作罢。
李文远扶着席玉,上了马车。
他心急如焚,只想快点儿赶到西安,早点儿见到沈渊,跟他问个明白。
席玉又何尝不是。
更何况,如今又有吴岳横亘在中间,席玉的心更加被不满占据。
真的有好多账,要跟沈渊一笔一笔清算!
两人心急火燎,中途也顾不上休息,七天的路程,硬生生压成四天,就赶到了。
他们直接来到秦王府,三个人各怀想法,在门口等着秦王接见。
也就等了一会儿,秦王府里突然像刮出一股旋风,一个灰扑扑的人影,突然从里面扑了出来。
他直接扑向席玉,一下子窜到他身上,搂住席玉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了席玉身上。
吴岳一脸怀疑地盯着他俩,心里排江倒海般越过各种想法。
这席玉不是说自己是秦王的人吗,怎么又跟别人搂搂抱抱,如此亲密?
难道说,他一边吊着秦王,一边还跟别的男人有染?
他一时间有些庆幸,他有别的男人,是不是就可以离秦王远点儿了?
一时间又想杀了席玉,有了秦王那高山圣雪般的人,居然不知珍惜,还养别的狗!
吴岳站在旁边,冷冷地盯着那两个人,眸光复杂。
再说席玉连日奔波,又累又乏,再加上腰上的伤,没得到治疗和休养,不仅没好,还越来越